第8章

数学课已经开场好几分钟，导澍忽然顿住。

一句带着几分疑惑的“我试卷呢？”，才让坐在前排的胡苒猛地回神——试卷还在自己这没还回去。

她攥着那叠纸，声音里带着点慌乱的尴尬：“在、在我这……”

导澍接过试卷，指尖拂过纸面时，动作忽然慢了下来。

那些密密麻麻的订正痕迹、标注在错题旁的思路解释，还有几处用红笔轻轻写下的提醒批语，一点点落入他眼中。

教室里的粉笔声还在响，他却对着这张试卷，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下课铃响，胡苒看着导澍去走廊灌水，回来时却没回座位，反而停在窗边。

窗外的光落在他侧脸上，他开口时语气淡淡的，甚至带着点疏离：“以后不用这样，没必要。”

胡苒刚要张嘴解释，导澍已经转了身，背影干脆得没留一点余地，把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尴尬顺着后颈往上爬，心里更不是滋味——明明中午刚因为一点小事对他生出的那点好感，这下全被这冷冰冰的态度浇没了，只剩股说不出的憋屈，连带着觉得他这人都讨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