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阳偶遇后，鹿晨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她坐在静室里，一张接一张地画静心符和匿踪符，朱砂涂了又改，符纸废了一沓又一沓。
明明知道这些符的效果越来越弱，可只有握着笔的时候，她才能稍微稳住心神。别墅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那四条因果线像无形的绳子，勒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疼，时刻提醒她外面的世界早就不是她能躲得掉的。
可工作躲不开。周三下午，李国立导演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语气不像平时那样随意，带着点正式：
李国立（导演）“线缘，明天上午来趟制片公司，有项目上的事想跟你聊聊。”
不是“聊剧本”，是“聊项目”。这三个字让鹿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立刻想起之前的几次“意外”——视频会议上突然失态、酒会上仓皇逃跑、还有跟王阳那次糟糕的偶遇。难道……他们察觉到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鹿晨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制片公司。她攥着包带，沿着墙边往里走，生怕遇到刘奕君或者王阳他们。胸口的匿踪符贴着皮肤，凉丝丝的，却像道一戳就破的防线。
李导的助理把她领进独立办公室。这里比会议室私密，墙上挂着《烽烟故里》的分镜图和几张老电影海报，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茄味和咖啡香。李国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李国立（导演）“线缘来了，坐。”
他语气还算温和，可眉头皱着，眼底藏着点凝重。鹿晨坐下，双手紧紧攥着放在膝盖上，头微微低着，不敢看李导的眼睛——她怕那双看透了太多的眼睛，会发现她藏在眼底的惊慌。
李国立（导演）“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李导问了句惯例的话。
鹿晨“不用了，谢谢李导。”
鹿晨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李国立没坚持，身体往前倾了倾，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琢磨怎么开口。办公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鹿晨的心跳越来越快。
李国立（导演）“线缘啊，”
李导终于开口，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长辈的关切，
李国立（导演）“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鹿晨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掐进了手心：
鹿晨“还……还好。”
李国立（导演）“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上次视频会议又突然不舒服走了，”
李导盯着她的反应，继续说，
李国立（导演）“这个项目投资大，大家期待高，我知道你对自己要求严，投入多。编剧压力大正常，但身体还是要顾着。”
鹿晨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慌得厉害——李导的话，好像不止是关心那么简单。
李国立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语气更斟酌了：
李国立（导演）“还有就是……关于几位主演的事。”
来了！鹿晨的呼吸瞬间停了，连握着的手都开始发抖。
李国立（导演）“刘奕君、王阳、靳东这几位老师，”
李导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困惑和担忧，
李国立（导演）“他们对剧本是真上心，这是好事，演员敬业，咱们求之不得。”
他话锋一转，抬眼看了看鹿晨，
李国立（导演）“但最近这几位，好像有点……太上心了。经常有各种角色细节、心理动机的问题，要么直接找我，要么找苏晴，问你的看法。频率……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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