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头被激怒的兽,脚步有些踉跄,却直奔那扇门。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门把时,旁边厨房里传来一声轻响——是冰箱门关上的声音。
刘奕君的脚步顿住,赤红的眼睛转向厨房。
鹿晨确实醒了。她也做了个梦,梦里是刘奕君穿着民国长衫,站在雨里看着她,眼神里的悲怆让她心口发疼。醒来后口干舌燥,她想倒杯冰水冷静一下,便披了件薄外套,穿着旧睡裙去了厨房。刚拿出冰水,关上冰箱门,一转身,就撞进了一道阴影里。
刘奕君就站在厨房门口,堵住了所有去路。晨光从他身后透进来,勾勒出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每一寸都透着危险的力量感。
他背光站着,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可那双眼睛太亮了,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燃着的火,里面翻涌着她从没见过的情绪:痛苦、渴望、绝望,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鹿晨的心脏猛地停了一拍,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玻璃杯,指尖冰凉。
鹿晨“奕君……”
她的声音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一声“奕君”,像根火柴扔进了汽油桶。
刘奕君几步跨进厨房,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他的气息填满。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端着杯子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鹿晨痛得轻哼了一声,杯子里的冰水晃出了几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他的手滚烫得吓人,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几乎要灼伤她。掌心的薄茧摩擦着她纤细的腕子,带来一种又痒又怕的战栗。鹿晨想挣开,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鹿晨“放……放开我……”
她的抗议刚出口,就被他的靠近堵了回去。
刘奕君靠得极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发上,带着刚睡醒的热度和梦中未散的炽热。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混着檀香,这是梦里带出来的错觉吗?这股气息像一张网,把她牢牢罩在里面。
鹿晨被迫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能看清那片惊涛骇浪里,藏着她看不懂的、跨越了时空的悲伤,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嗡——”
属于刘奕君的那条金红色因果线突然剧烈震荡,像是要炸开一样。梦中的沉重情感、暴烈的渴望、失而复得的恐慌,一股脑地传递给她,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鹿晨的手一软,冰水杯“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冰水在地板上漫开,湿了她的拖鞋。
可没人在意这些。
玻璃破碎的声响像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刘奕君仅存的理智。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刘奕君“这一次……”
刘奕君“别再想走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低下头。
这不是之前的试探,不是温柔的触碰,带着掠夺和惩罚的性质,不容拒绝的力道,像是要把人吞噬。
鹿晨的大脑一片空白,挣扎的力气在他汹涌的情感和因果线的反馈下,一点点消失。身体的反应比理智诚实——她的唇在他的吻里变软,呼吸变得急促,连手指都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梦和现实的界限,在这一刻彻底模糊了。
厨房里只剩下破碎的喘息声、心脏的狂跳声,还有那无声燃烧的、能焚毁一切的烈焰。刘奕君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积攒了几辈子的渴望,都倾泻在这个清晨。而鹿晨,在他的失控和因果线的牵引下,彻底迷失在了这场由梦魇指引的、无法回头的沉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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