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的风,吹到了响水
姚冠宇第一次在剧组见到刘婷婷时,她正蹲在道具组的箱子旁啃苹果。2018年的合肥秋老虎正烈,他刚结束一场打戏,汗水浸透的戏服黏在背上,远远看见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苹果汁顺着指尖滴在水泥地上,像串没写完的省略号。
“新来的场记?”他走过去踢了踢她脚边的剧本。刘婷婷猛地抬头,苹果核差点掉在他鞋上。“姚老师好,我是刘婷婷,江苏响水来的。”她的普通话里裹着点江淮口音,像浸了蜜的脆梨。
那部戏拍了三个月。姚冠宇发现这个江苏姑娘总在监视器旁备着润喉糖,知道他有咽炎;会把他的台词本按场次分好类,在难记的段落旁画小表情;收工时会往他保温杯里偷偷加枸杞,被发现了就红着脸说“我妈让我喝的,多了一包”。
杀青那天,剧组聚餐。姚冠宇喝了点酒,看着坐在对面低头扒饭的刘婷婷,突然说:“响水离合肥不远,我下次去吃你说的条虾?”她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小声应:“嗯,开春的条虾最肥。”
后来的三年,姚冠宇的行程表上总多了些与工作无关的标记。他会在拍完戏的间隙飞去盐城,陪刘婷婷在灌河边散步,看渔船归港;刘婷婷则攒着年假去合肥,在他常去的老面馆里,学着用合肥话跟老板说“多放辣”。
2021年冬天,姚冠宇在响水的老房子里求婚。没有鲜花钻戒,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身份证——他的1996,她的2007,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傻气。“婷婷,”他声音发紧,“我演戏时说过无数情话,现在只想说,往后你的剧本里,男主角永远是我。”
刘婷婷哭了,把脸埋在他胸口。窗外的雪落在淮河故道上,合肥的风终于吹到了响水,带着他的乡音,混着她的潮汐。合肥与响水的距离
姚冠宇第一次见到刘婷婷时,正在剧组的化妆间里对着镜子贴胡子。1996年出生的他已经在合肥跑了三年龙套,镜中那张被油彩覆盖的脸还带着未脱的青涩,直到化妆师喊了声“小刘送头套来了”,他才转头看见那个抱着道具盒的姑娘。
2007年出生的刘婷婷那时刚满十八岁,说话带着江苏盐城响水特有的软绵口音,递头套时指尖蹭过他手背,像被响水春天
如今他们住在合肥的老城区,阳台种着响水的芦苇。刘婷婷开始写小说,主人公叫阿宇和小婷,一个是合肥的演员,一个是响水的姑娘。写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总会停笔,看一眼正在厨房煮面的姚冠宇——他如今学会了响水的做法,往汤里撒一把白胡椒粉,说这样“有家里的味道”。
故事的结尾,她写道:“原来最好的剧本,从不需要刻意编排。就像合肥的风总会吹过淮河,我总会遇见你。”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姚冠宇端着面走过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像落了场温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