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舒服啊……”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晃了晃,便瘫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好困……”大壳揉了揉眼睛,下一秒就睡倒在地。
眼前人不再靠近,洗月连忙跑向小野,可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
冰流努力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挡不住这不断镇魂般的笛声,眼神开始涣散,坚定的姿态逐渐瓦解,身体微微一晃,也跟着无声无息地滑倒在地,失去了所有意识。
五步用形元护体,勉强挡住了笛声。
赤星猛地向后一退,用形元召唤出数把刀,围在自己周围。
笛声终了,万籁俱寂,场上只剩五步和赤星还保持着清醒。
“能够用笛声吹出镇魂曲一般的效果将人催眠,整个清水国只有一人——”赤星大约猜到了来人,眉头紧锁,将刀尖朝向笛声传来的方向。
五步慢慢收起了形元,刚才受的伤使他难以再用形元抵抗攻击。
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是“自己人”。
月光之下,在断壁残垣破碎的阴影下,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月光吝啬的掠过他身形的边缘,勉强映出一袭宽大的深色袍角。却丝毫照不见那兜帽之下的面庞。他手中垂着一支细长的笛子,在月光下泛着类似象牙或某种冷玉的质感,方才那催眠一切的魔音,便是由此物而生。
他就那样静立在院中,无声无息。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寂寥的影子。他没有去看地上沉睡的人,只是微微抬眼,对上了赤星那猩红的眼瞳。
赤星身后不由得升起一抹冷意,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那人的名字。
“暗、将、神。”
来者轻哼一声,执起玉笛,仿若来自深渊的低吟再次从这玉笛中流出。
笛声再起。
却与先前那催眠的镇魂曲截然不同。
方才的笛音是沉缓的催眠,此刻却尖锐如冰冷的钢针,不像在耳边响起,而是直接在胸腔里震荡。
曲调急促、暴力,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尖锐杀意。
这笛音仿佛刻意绕开五步和地上昏睡的几人,直击赤星。
“喝啊!”赤星双手大张,四周悬着的数把刀瞬间朝向吹笛人攻去。
几乎同时,那玉笛吹出的音调猛然拔高,每一个音符都脱离了旋律的束缚,它们凝实、锐化,竟真的化作无数道半透明的、扭曲空气的凌厉真空刃,带着刺耳的尖啸,迎向飞射而来的刀光!
“锵锵锵锵——!”
肉眼可见的火星在月光下不断迸溅。
赤星操控的实体刀锋与笛声所化的无形音刃疯狂碰撞、切割、绞杀!音刃无形无质,却锋锐无比,更带着一种诡异的震荡之力,每一次交击都让刀身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偶尔有漏网的音刃擦过地面或断墙,立刻留下深切的划痕,碎石粉末簌簌而下。
吹笛人依旧静立在阴影下,身形未见丝毫晃动,只有执笛的十指以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起落。
“可恶……”赤星身形不稳,嘴角渗出血丝,“刚才给那个巨兵的一击形元球,几乎用完了我全部形元……”
一道极其尖锐的高音陡然炸响,凝成的音刃远比之前更为凝实,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绕过旋转格挡的刀阵,直劈赤星面门!
赤星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侧头避让。
“嗤啦——!”
音刃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在他颧骨至耳际留下了一道血痕。
与此同时,另一波更为密集的音刃狂潮已至,疯狂的撞击在他周身舞动着的刀幕上。
赤星闷哼一声,身形剧震,刀阵被强行破开,反噬之力让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他心知不妙,暗将神实力怎会如此?若是缠斗下去,必遭重创。
“啧!”他不甘地啐了一口,最后狠狠瞪了吹笛人一眼,转身便逃。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废墟另一端的黑暗里,只留下原地弥漫的笛音和几柄插在地上的残刀。
考虑再三,暗将神还是决定先解决这边的事情。
他一回头,看到五步先生的一瞬间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
五步先生一阵无语:“合着你刚看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