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人用品店出来,我没回饭店,反而绕去了附近的酒店——比起盯着包厢里的动静,先订好回伦敦的机票更重要。托万这趟出来,肯定没安好心,等解决完他,必须尽快带阿成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酒店房间里,我把刚买的“零件”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点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屏幕里,谢祁特坐在包厢的沙发上,脸色还有点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眼神里的疯劲还没完全退去,却刻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没过多久,托万推开门走进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挂着虚伪的温和笑容,坐下时还特意递了杯红酒给谢祁特:“阿成,找我有事?这么急着约我出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恶心死了。”我看着托万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忍不住低骂一声。这家伙明明把阿成害得这么惨,还好意思装作关心的样子,真以为没人知道他的底细?
屏幕里的谢祁特没接红酒,语气冷硬,带着明显的疯态,却又透着点刻意的引导:“亚瑟把基金吞了,该死的!他居然敢动基金会的钱,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托万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叹了口气:“亚瑟也是有苦衷的吧?他平时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平白无故吞基金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托万这副“挑拨不成反装好人”的嘴脸,手指攥得更紧了——他就是想让阿成彻底恨我,好坐收渔翁之利。可下一秒,谢祁特的话却像一把刀,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
“有个屁的苦衷!”谢祁特猛地提高声音,眼神里的疯劲瞬间爆发,语气里满是伤人的尖锐,“谁不知道他小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我却浑身一僵——小时候流浪,把弟弟……那件我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屏幕里的谢祁特突然捂住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记错了,我先走了。”他显然是头疼又犯了,清醒的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抓起外套就往包厢外跑,连托万喊他都没回头。
托万坐在沙发上,看着谢祁特跑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计划差不多了……他已经开始说漏嘴了……亚瑟那边,应该快撑不住了……”
我关掉监控画面,手指冰凉,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疼。阿成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是托万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查到的?刚才他说漏嘴时的样子,到底是真的记起来了,还是被操控着故意说给托万听的?
无数个问题涌上来,我却没心思细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成。他刚才跑出去的时候,脸色那么差,万一再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我抓起外套就往酒店外跑,床头柜上的“零件”还静静躺着,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谢祁特的身影。回伦敦的机票还在加载中,可比起离开,我更怕的是——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后,会不会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觉得我是个连弟弟都能伤害的怪物?
雨又开始下了,我冲进雨幕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阿成,不管他知道了什么,我都要跟他解释清楚,就算他再生气,再疯癫,我也不能再把他一个人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