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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通讯兵：报告陈组长！龚指导员！军区信息技术中心送来一个包裹，说是给前几天参与任务的人员的一点心意，感谢配合！”

陈善明和龚箭都愣了一下。

龚箭哟，还有感谢礼物？小温技术员挺客气啊。拿来瞧瞧。”

通讯兵把纸箱放下。里面是分装好的一个个小礼品袋，看起来是些独立包装的进口咖啡糖、巧克力棒、能量棒之类能提神补充体力的小零食。每个袋子上还贴了标签，写着名字：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徐天龙、宋凯飞、龚箭……陈善明。

龚箭“不错不错，有心了。替我们谢谢温技术员。”

红细胞队员们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都挺高兴。

王艳兵“嘿！还是进口的呢！小温技术员大气！”

何晨光(看了看糖) “味道应该不错。替我谢谢温技术员。”

李二牛“俺也有！谢谢小温技术员！”

宋凯飞“这巧克力棒我喜欢！下次见了得当面谢！”

徐天龙“能量配比科学，适合高强度训练后补充。感谢。”

陈善明看着队员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目光最后落在了箱子里仅剩的那个袋子上。那是写着他名字的。

他的那份，包装似乎……格外不同。

别人的都是透明的自封袋，简单贴个名字标签。而他的，是一个精心挑选的、印有简约星空图案的磨砂质感礼品袋，袋口还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队员们的目光也陆续聚焦了过来，看看自己手里朴实无华的袋子，再看看组长那个明显精致用心的礼物袋，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互相交换着“你懂的”的眼神，憋着笑。

陈善明感觉刚刚褪下热度的耳朵又开始烧了起来。他强作镇定，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那个与他气质极度不符的、系着蝴蝶结的礼物袋。

入手的感觉比想象中要沉一点。

他刚拿起袋子，一张对折的小卡片就从蝴蝶结下面滑落了出来，飘飘悠悠地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张卡片移动。

陈善明弯腰捡起卡片。卡片是素雅的浅蓝色，上面画着一个可爱的、抱着电脑的卡通小兔子。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卡片，感觉那薄薄的纸片此刻有点烫手。

王艳兵组长！快看看啊！小温技术员给你写啥悄悄话了？”

何晨光“是啊组长，独一份的卡片，肯定有重要指示。”

龚箭“善明，别不好意思，打开看看嘛，也许是下一步的‘合作计划’呢？”

陈善明被他们起哄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把卡片塞进口袋里。但他知道，越是这样，这群小子越来劲。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稳定。

陈善明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休息时间结束！继续训练！”

队员们发出哀嚎，但眼神依旧好奇地瞟向他手里的卡片。

陈善明不再理会他们，拿着那个精致的礼物袋和那张更让他心绪不宁的卡片，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背影怎么看都有点仓促。

龚箭行了行了，别看了。再起哄，你们组长真能拉着你们练到半夜。不过……”，看来咱们红细胞，好事将近啊！”

队员们顿时又兴奋起来，低声议论着，训练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陈善明回到办公室，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觉心跳还有点快。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个星空图案的袋子，和那个系着的银色蝴蝶结，怎么看都跟他这间充斥着军事地图、训练计划、武器模型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还有那张卡片。

他走到办公桌前，将礼物袋轻轻放下。手指摩挲着卡片光滑的表面，犹豫了几秒，才缓缓打开。

卡片里面，是一行清秀又带着点洒脱的字迹，用的是蓝色的墨水：

“感谢陈组长这几天的悉心照顾（虽然大部分是姐夫的命令：P）！技术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向您学习！（学习如何更快地吃饭和躲避蚊子？开个玩笑！）

——温涵曦”

陈善明逐字逐句地看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悉心照顾”……她用了这个词。

那个吐舌头的笑脸表情（:P），仿佛能看见她写下时狡黠的笑容。

“技术合作非常愉快”……这是对他专业能力的肯定。

“下次还有机会”……她提到了下次。

那个括号里的玩笑……她还在调侃他吃饭快和送驱蚊膏的事。

这短短几行字，似乎包含了感谢、调侃、一点点亲近，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心跳加速的活力。

和他平时接触的冷硬的报告、简洁的命令完全不同。

这卡片，和里面的文字，就像她那个人一样，突然地闯入他规律甚至有些枯燥的世界，带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鲜活的、让他不知所措的色彩。

他拿着卡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卡片的边缘。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画面：

信息中心里她专注自信的侧脸；

食堂里她笑着说“谢谢陈组长肯定我的进食战斗力”；

她“不小心”碰倒水杯时狡黠的眼神；

她直白地问“您是不是特别怕跟女孩子单独相处”；

晨光中她清新明媚的笑容；

还有她拿着驱蚊膏，笑着说“贴心”的样子……

龚箭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被小温技术员攻克防火墙了？”

防火墙……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冷静，好像确实……正在被一种陌生的、柔软的力量悄然侵蚀。

他猛地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他是陈善明，红细胞组长，不应该为一张卡片、几行字、一个只见了几面的女孩子就如此心神不宁。

可是……目光却又一次落回到那张卡片上。

“下次还有机会”……

还会有下次吗？

范参谋长肯定不会放过任何“创造机会”的可能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竟然……没有觉得排斥，反而心底深处隐隐升起一丝极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将卡片小心翼翼地、对折好，并没有放回礼品袋，而是迟疑了一下，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那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私人的、不常动用的小东西。他将卡片放在了抽屉的最里面，仿佛要藏起一个秘密。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那个星空图案的礼品袋上。

他解开那个精致的银色蝴蝶结（动作略显笨拙），打开袋子。

里面除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提神零食外，果然还多了别的东西——一小盒包装极其精美的手工曲奇饼干，做成各种可爱的卡通形状，还有一小罐贴着外文标签的、看起来就很贵的精品咖啡粉。

这区别对待……已经不是明显了，简直是昭然若揭。

陈善明看着那盒与他形象严重不符的可爱曲奇，嘴角忍不住，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拿起一块小兔子形状的曲奇，看了半晌，然后放进嘴里。

很甜，很酥，带着浓郁的黄油和奶香。

和他平时吃的压缩饼干、食堂馒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就像温涵曦那个人一样。

他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那份甜意在口中化开，一丝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柔和情绪，悄然浸润了他总是绷紧的心弦。

办公室外，训练的口号声依旧嘹亮。

办公室内，冷面阎王对着半盒卡通曲奇和一小罐咖啡，罕见地走了神。

攻克防火墙？

或许……只是或许……他的系统，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