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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练结束后的几天，狼牙基地恢复了往日的训练节奏，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食堂里那张“固定”的餐桌。

自从那次惊心动魄的协同演练和帐篷里的“破冰”对话后，陈善明似乎真的把指导员龚箭的话听进去了。虽然依旧话不多，行动却明显多了起来。

午餐时间，食堂人声鼎沸。温涵曦端着餐盘，习惯性地走向红细胞小组常坐的那张桌子。何晨光、王艳兵几人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她过来，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齐刷刷地往旁边挪，默契地空出了陈善明身边的位置。

王艳兵小温技术员！这边这边！位置给你留着呢！”

何晨光曦姐，今天食堂有糖醋鱼，组长特意让我们给你占着位呢！”

温涵曦“少胡说八道！谁占位了！

没过一会儿，陈善明也端着盘子过来了。他依旧是一身作训服，带着刚结束训练的风尘仆仆，但脸色比平时柔和不少。他看到温涵曦坐在那里，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神微动，随即若无其事地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陈善明“都吃完了？下午的障碍训练准备偷懒？”

王艳兵没没没！正补充能量呢组长！”

何晨光组长，我们这不是等您和小温技术员一起‘补充能量’嘛！”

陈善明没接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他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慢了一点，眼神偶尔会瞥向身旁的温涵曦。

温涵曦小口吃着饭，感觉身边人的存在感特别强。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皂角清香混合的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李二牛小温技术员，你咋光吃青菜不吃鱼啊？今天的糖醋鱼可好吃了！”

温涵曦“我有点怕挑刺，麻烦。”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伸过来一双筷子。陈善明默不作声地从自己盘子里夹起一大块已经剔除了主刺、炸得金黄酥脆的鱼腹肉，精准地放到了她的餐盘里。

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桌上瞬间安静了。所有红细胞队员的眼睛都瞪大了，齐刷刷地看着他们组长这堪称“铁树开花”的举动。

温涵曦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盘子里多出来的那块诱人的鱼肉，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心跳莫名加速。他……他居然给她夹菜？还帮她挑了刺？

陈善明“……这块没刺。吃吧。”

王艳兵卧槽！看见没看见没！组长夹菜了！还挑刺了！！”

何晨光“闭嘴！吃你的饭！别打扰组长发挥！”

宋凯飞“咳咳！这糖醋鱼……果然有点酸啊……”

徐天龙瞎搞，饱了饱了，恋爱的酸臭味啊。

李二牛“嘿嘿，组长真好！”

温涵曦“谢谢陈组长……”

陈善明“嗯。”

温涵曦夹起那块鱼肉，小心地咬了一口。酸甜酥脆，果然很好吃。心里也像裹了层蜜糖，甜丝丝的。

万能炊事班长老张：“小温技术员，鱼肉好吃不？陈组长可是特意问了我哪块鱼刺少呢！”

陈善明老张！……”

温涵曦……很好吃。谢谢张班长。”

万能老张： 好吃就行！陈组长，以后有啥忌口偏好直接跟我说！保证把小温技术员照顾得好好的！” 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王艳兵哈哈哈！组长你居然还提前做功课！！”

陈善明“王艳兵！下午障碍场加练五组！”

王艳兵哎呦我这个脑子，…是！”

一阵笑闹过后，气氛更加轻松。大家继续吃饭。

温涵曦“陈组长，这个……排骨味道不错，您尝尝？

陈善明看着自己盘子里多出来的排骨，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夹起来就送进嘴里，认真地咀嚼了几下，然后点点头，给出言简意赅的评价：“嗯。不错。”

温涵曦看着他吃得香，心里松了口气，还有点小开心。

何晨光曦姐，你不知道，我们组长就爱吃红烧的，口味重！糖醋的反而一般。”

陈善明就你话多！”

温涵曦哦……这样啊。”

这顿饭，就在红细胞队员们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和两人之间略显笨拙却温馨的互动中结束了。

饭后，大家起身送餐盘。

陈善明很自然地拿起温涵曦的餐盘，和自己的叠在一起，走向回收处。

温涵曦“哎，陈组长，我自己来……”

何晨光“顺手。”

温涵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阳光正好。

温涵曦陈组长，下午……你们还要障碍训练？”

陈善明怎么了？

温涵曦那个……很辛苦吧？”

陈善明习惯了。” “你……下午在信息中心？

温涵曦“嗯，有个数据模型要优化。”

陈善明“别太累。”

温涵曦“嗯，知道了。”

简单的对话，没有任何出格的内容，却流淌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关心和默契。

看着陈善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温涵曦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这种细水长流、平淡却真实的日常，似乎比任何轰轰烈烈都更让人心动。

而走远的陈善明，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原来，主动一点，好像……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