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温涵曦在狼牙特战旅的技术支援任务，不知不觉已接近尾声。军区信息技术中心发来了召回通知，新的项目等待她回去牵头。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这个消息像一块小小的石头，投入两人刚刚稳定下来的甜蜜心湖中，漾开了层层不舍的涟漪。

陈善明办公室，傍晚

温涵曦拿着通知，来找陈善明。他刚结束一场战术推演，正站在沙盘前凝神思考。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勾勒出他专注而冷硬的侧脸轮廓。

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陈善明“涵曦？进来。”

温涵曦走进去，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声音有些低

温涵曦善明……我的调令下来了。下周……就要回军区报到了。”

陈善明接文件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快速扫过调令内容，眉头微微蹙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

他放下文件，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有些黯然的脸上，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

陈善明……这么快。”

温涵曦嗯，那边有个新项目催得急。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陈善明跟我不用说谢谢。”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距离拉近，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情绪，

陈善明“东西……都收拾好了？”

温涵曦“还没，就一些随身物品和资料。”

陈善明“嗯。哪天走？具体时间。”

温涵曦“下周三上午，旅里安排车送我去车站。”

陈善明“好。那天……我可能有个野外拉练，提前定了，不好调整。”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遗憾)

温涵曦(心里一涩，但表示理解) “没事，工作要紧。你忙你的，不用特意送我。”

陈善明(眉头皱得更紧) “不行。” 他否决得干脆，“我尽量赶回来。赶不回来……会让龚箭去送你。”

温涵曦“真不用麻烦指导员……”

陈善明： (打断她，语气坚定) “不麻烦。必须有人送。” 他看着她的眼睛，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下来，“不然……我不放心。”

“不放心”三个字，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带着他特有的、笨拙却真挚的关切。温涵曦鼻尖微微一酸，点了点头：“。”

温涵曦好

两人一时无言。离别的实感越来越清晰，让人心里发闷。

陈善明回去之后……工作别太拼，记得按时吃饭。你胃不好，别总吃凉的。” (他开始下意识地叮嘱，像老妈子一样)

温涵曦“知道啦。你也是，训练注意安全，别老是冲在最前面，我知道你……” (她顿住，眼里满是担忧)

陈善明“我有分寸。”

温涵曦好，我知道了

又沉默了一下。陈善明看着她，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心底那份浓烈的不舍。

温涵曦主动靠近一步，轻轻拉住他的手。

温涵曦“善明，我会想你的。”

这句话像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情感的闸门。陈善明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

陈善明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思念，但此刻，他不想掩饰。

陈善明我也会……很想你。”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这是一个极其亲昵而依赖的姿势。

陈善明平时……多发信息。打电话也行。无论多晚，看到我就会回。”

温涵曦好。你出任务的时候，也要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哪怕就一个字‘安’，也行。”

陈善明“好。我答应你。”

温涵曦“我有假期的……就来看你。”

陈善明“嗯。我有空……也去军区看你。”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一句一句地，笨拙地确认着维系远距离感情的方式，试图用语言编织一张安全的网，兜住即将到来的思念。

陈善明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眼神无比认真。

陈善明涵曦，等我。等我这几年……带出能接班的，

温涵曦我等你。多久都等。”

陈善明“异地恋……会很辛苦。我怕……委屈你。”

温涵曦“不委屈。只要是你，就不委屈。善明，我们是军人，都懂得使命和责任。我支持你的工作，就像你理解我的事业一样。距离……没关系，心在一起就好。”

她的理解和坚强，让陈善明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充满了感激和爱意。他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

陈善明“温涵曦，我爱你。”

这是他对她说过的最直白、最深情的话。

温涵曦“陈善明，我也爱你。”

窗外，夕阳完全落下，夜幕悄然降临。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两人在昏暗中静静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珍惜着离别前最后的温存时刻。

(离别当日，周三上午，基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