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在医院静养了半个多月，温涵曦的身体逐渐恢复，但肩头的伤疤和那段惊心动魄的记忆，却深深烙印在了生命里。

行动成功的庆功与表彰都已过去，生活似乎回归了平静，但她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未曾解开——周永安。

这天，范天雷和陈善明一起来医院接她出院。手续办妥后，温涵曦看着范天雷，神情认真而坚定。

温涵曦“姐夫，在回去之前，我想……去见一个人。”

范天雷“涵曦，没必要。他的案子已经审理得差不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养。”

温涵曦“有些话，我想亲口对他说。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不然，这个结，我解不开。”

陈善明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温涵曦脸上，带着理解和支持。

范天雷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陈善明，叹了口气。

范天雷“好吧。我安排一下。不过，时间不能长，而且善明必须在场。”

温涵曦“谢谢姐夫。”

军区看守所，特殊会面室

会面室整洁却冰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周永安被带了进来，他穿着囚服，手上戴着手铐，面容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当他看到坐在对面、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温涵曦时，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陈善明站在会面室角落，如同沉默的守护者，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周永安的一举一动。

万能周永安：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温涵曦我来，是想亲口对你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周永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温涵曦谢谢你在最后关头，没有伤害我，还提供了老K逃跑的线索。更重要的……其实在整个过程中，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不然，以老K的多疑，我不可能那么快取得他的信任。”

周永安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温涵曦“很多次，我提出的技术方案涉及到核心权限和日志记录，其实都有漏洞，以你的水平，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但你……都默许了，甚至帮我完善了某些细节，让它们看起来更合理。

温涵曦还有那次袭击……你扑过来护住我的动作，太及时了，及时得……不像完全是本能反应。”

周永安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万能周永安：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察觉了的？”

温涵曦“从你第一次问我‘忠诚’怎么看的时候，你的眼神里有探究，但不仅仅是怀疑。后来，你给我的很多资源，都恰到好处地‘方便’了我接触核心数据。你其实……早就察觉我不对劲了，对吗？至少是有所怀疑。”

周永安苦笑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

万能周永安：是。从你解决‘暗影傀儡’病毒那次开始，我就觉得你太……‘正’了。你的技术手段高超，但思维模式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秩序感和底线，这和真正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不一样。老K沉迷于你的技术能力，忽略了这些细节，但我没有。”

万能周永安： “我累了，温涵曦。这条路，我走了太久，黑暗里待久了，偶尔也会想看看光。你就像一道突然照进来的光，明知可能是假的，是危险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靠近，甚至……想看看这道光，最终能照到哪里。

温涵曦“所以，你是在……利用我，帮你解脱？”

万能周永安： “说不清。也许吧。一方面，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另一方面，我也确实……存了一丝侥幸，希望你的出现，能成为一个契机，结束这一切。我很抱歉，最后让你受了伤。”

温涵曦“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利用了你……的信任，或者说，你给予的……默许。”

万能周永安： “各取所需吧。你完成了你的使命，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结局。比起被老K清理，或者永远沉沦下去，现在这样，挺好。”

万能周永安： “温涵曦，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两人之间，没有仇恨，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复杂难言的理解和……一种奇特的、建立在欺骗与真相之上的和解。

温涵曦我会如实向法庭说明你最后的配合和……帮助。”

万能周永安： “不必了。功过不相抵。我犯下的罪，我自己承担。这样，我心里更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