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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何志军家宽敞的客厅再次变成了双胞胎的“游乐场”。地毯上铺着厚厚的软垫，散落着各种益智玩具。已经九个多月的何沐宸和耿希言，精力充沛地探索着自己的“领地”。

沐宸显然是“行动派”。他已经爬得相当利索，此刻正目标明确地朝着远处一个能发光唱歌的“军事基地”玩具爬去，速度快得像个小坦克，嘴里还“啊啊”地给自己鼓劲。

爬到目标前，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拍打上面的按钮，灯光闪烁，音乐响起，他得意地咯咯大笑，手舞足蹈。

希言则更偏向“观察家”。他坐在垫子中央，手里抓着一个柔软的布质卫星模型，不急不慢地研究着上面的图案，偶尔抬头看看哥哥的“表演”，或者被窗外飞过的小鸟吸引注意力，发出细小的、好奇的“哦哦”声，显得安静而专注。

何志军和林婉清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外孙，脸上是藏不住的慈爱和满足。林婉清手里织着小毛衣，眼神温柔。何志军则手里拿着报纸，但目光却几乎没离开过两个孩子。

看着沐宸那不知疲倦、充满探索欲的样子，何志军脸上的笑容渐渐掺杂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放下报纸，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何志军“婉清，你看沐宸这小子，这劲头，这眼神，跟他妈小时候一模一样！筱筱那时候也是，对什么都好奇，拆东西、爬高上低，胆子大得没边！现在搞起研究来，更是拼命三郎，实验室一待就是通宵！”

他又看向旁边安静玩玩具的希言，叹了口气：“

何志军希言这沉稳劲儿，倒是有点像继辉小时候，闷不吭声，心里有数。

何志军可继辉那孩子……哎，你是不知道，他执行起任务来，那才是真正的不要命！比他爹我还虎！”

林婉清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看向丈夫：

万能林婉清：“怎么了？孩子活泼点、沉稳点不都是好事吗？你这当外公的，还挑理儿？”

何志军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幸福又头疼”的表情：

何志军“不是挑理。我是担心啊！你看沐宸这精力旺盛的，希言看着稳，骨子里估计也倔。

何志军这俩孩子，可千万别长大了，一个学他们妈搞技术不要命，一个学他们爸打仗不要命！那还得了？！我这心啊，以后得天天提着！”

下午，何志军去机关楼开会，在走廊里碰到了刚从训练场回来、一身尘土的高大壮。

何志军“老高

高大壮“狼头。”

高大壮注意到何志军眉宇间似乎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这在他脸上可不常见。

高大壮“怎么了？演习方案有难题？”

高大壮言简意赅地问。

何志军摆摆手，叹了口气，难得地露出了点家长里短的烦恼表情：

何志军“不是工作。是家里那俩小祖宗。”

高大壮眉头一动，没说话，等着下文。

何志军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压低声音说：“

何志军老高，你说，沐宸和希言这俩孩子，这才多大点儿，一个比一个精神头足，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何志军沐宸那爬行速度，那眼神，跟个小豹子似的！希言看着安静，盯着个玩具能研究半天，那股专注劲儿，也吓人！我这心里直打鼓，就怕他们长大了，走上筱筱和继辉的老路！一个成了技术疯子，一个成了任务狂人！那得多让人操心！”

高大壮听完，冷硬的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内容却出乎意料：

高大壮“狼头，你操心太早了。”“他们还小。尿布还没摘干净，你想他们上大学还是当将军？”

何志军被噎了一下：“……”

高大壮继续面无表情地分析，语气像在点评新兵：

高大壮“精力旺盛是好事，说明体质好，是当兵的好料子。有主意，说明脑子活，不容易吃亏。

高大壮至于像谁……像爹妈怎么了？筱筱和继辉，哪个不是好样的？狼牙的骄傲。”

他最后总结陈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高大壮“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该做的，是趁着他们还能抱得动，多抱抱。等真能跑能跳了，你想追都追不上。”

说完，高大壮敬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何志军一个人在走廊里，回味着这番“高大壮式”的安慰——直接、硬核，甚至有点“怼人”，

但奇异地，让何志军心里的焦虑消散了不少。他望着老高挺拔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这个老高，安慰人都这么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