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系统之下

混沌般的黑暗中，恶魔系统的轮廓若隐若现，它并非实体，却散发着能吞噬一切的威压。在它面前，所谓的准圣、圣人如同蝼蚁，即便是天道和上古混沌，在系统的排行榜上也只能屈居其下——它能抹杀万物，亦能给予一切，是规则之上的存在。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恶魔，是你。”李修缘握紧轩辕剑，剑身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

佐助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李修缘身前。他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犹豫，只剩下决绝：“讨厌你是假的。”他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我是皇子，想帮所有日本人赎罪，也想替爸爸赎罪。”

他转头看向李修缘，眼中闪过一丝眷恋：“下辈子不做日本人了。我要到中国，做你的弟弟，姓李。你看，我这里有个梅花胎记，到时候凭着它找你。”

话音未落，佐助的身影便开始变得透明，如同从未出现过。

美国友人Noah走上前，拍了拍李修缘的肩膀，笑容依旧爽朗：“如果能活着，我一定去中国旅游。到时候找你上班，你得教我功夫啊。”他的身影也渐渐消散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再见”。

李修缘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眼眶泛红，却死死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他转过身，直面那团黑暗，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我不怕你。孙大圣敢和无天佛祖同归于尽，我就敢陪你一起消失。”

恶魔系统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戏谑：“好啊。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我会刷新出孙悟空，那是须菩提祖师亲手复活的，他会代替你继续闯关。而你呢？”

它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冰冷的嘲讽：“你家里人早就不在了，没人能为你重生。你现在身处副本世界，所有力量带不回现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地府不会管你，地狱也不收你，连魂飞魄散都算便宜了你，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李修缘挺直脊背，月白的汉服在黑暗中猎猎作响：“我愿意。”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石头，“我是华夏人，我们的字典里没有‘逃跑’。临阵脱逃，那才是给祖辈丢脸。”

他扬起轩辕剑，剑尖直指恶魔系统：“同归于尽吧。你刷新你的孙悟空，我死我的，互不影响。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可是‘系统爸爸’，得换所有人活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坦然，“死我一个就够了。不然的话，下次……我可不来闯关了。”

黑暗中的威压骤然变强，仿佛在审视这个渺小却倔强的人类。良久，恶魔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可以。”

李修缘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金仙之力凝聚在轩辕剑上，金色的光芒瞬间撕裂黑暗，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他想起佐助的梅花胎记，想起Noah的旅游承诺，想起华夏大地上重新抽芽的草木，想起孙悟空大闹天宫时的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就……上路吧。”

他纵身跃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向那团吞噬一切的黑暗。光芒与黑暗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都陷入了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停滞。

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果。或许李修缘真的与恶魔系统同归于尽，或许孙悟空的身影会如期出现，或许Noah真的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或许某一天，李修缘会遇到一个带着梅花胎记、姓李的少年。

但至少在这一刻，那个叫李修缘的华夏人，用自己的方式，守住了“不逃跑”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