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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o:黑粉变团宠

指尖在油腻的键盘上翻飞,敲击声在烟雾缭绕的廉价网吧角落里噼啪作响,像一串串恶毒的鼓点。屏幕上,光标贪婪地吞噬着刚敲下的文字:“……伯贤深夜密会神秘女子,举止亲密,疑恋情曝光,偶像失格!”配图是从某个模糊不清的夜店监控里截出来的,一个模糊的侧影,硬生生被我的文字钉在了“神秘女友”的耻辱柱上。

发送。确认。

页面刷新,帖子瞬间被顶到论坛首页,红色的“HOT”标签刺眼地跳动着。评论区瞬间炸开锅,质疑、谩骂、心碎的表情符号洪水般涌来。我扯了扯嘴角,一丝麻木的快意还没浮起,就被旁边泡面桶散发出的酸腐气味熏得皱紧了眉。这味道,和我这行当一样,闻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叫林晚,职业黑粉。靠贩卖明星的“黑料”——无论真假——月入十万。键盘是我的武器,流量是我的猎物,良心?那玩意儿早八百年就喂了狗。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我太清楚了,人无完人,尤其是这些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星,哪个经得起放大镜看?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指不定藏着多少龌龊。我不过是把那些被光环掩盖的阴影,稍微“加工”一下,放到台面上罢了。这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看透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突兀地亮起,震动声闷闷的。是“老板”的加密信息,只有一行字,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麻木的神经里:

「新目标:EXO。搞垮他们。报酬翻倍。」

EXO?那个红透半边天,粉丝多到能填平太平洋的顶流男团?搞垮他们?我盯着那三个字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随即又松开,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在血管里流淌。难度高, 指尖在油腻的键盘上翻飞,敲击声在烟雾缭绕的廉价网吧角落里噼啪作响,像一串串恶毒的鼓点。屏幕上,光标贪婪地吞噬着刚敲下的文字:“……伯贤深夜密会神秘女子,举止亲密,疑恋情曝光,偶像失格!”配图是从某个模糊不清的夜店监控里截出来的,一个模糊的侧影,硬生生被我的文字钉在了“神秘女友”的耻辱柱上。

发送。确认。

页面刷新,帖子瞬间被顶到论坛首页,红色的“HOT”标签刺眼地跳动着。评论区瞬间炸开锅,质疑、谩骂、心碎的表情符号洪水般涌来。我扯了扯嘴角,一丝麻木的快意还没浮起,就被旁边泡面桶散发出的酸腐气味熏得皱紧了眉。这味道,和我这行当一样,闻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叫林晚,职业黑粉。靠贩卖明星的“黑料”——无论真假——月入十万。键盘是我的武器,流量是我的猎物,良心?那玩意儿早八百年就喂了狗。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我太清楚了,人无完人,尤其是这些站在聚光灯下的明星,哪个经得起放大镜看?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指不定藏着多少龌龊。我不过是把那些被光环掩盖的阴影,稍微“加工”一下,放到台面上罢了。这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看透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突兀地亮起,震动声闷闷的。是“老板”的加密信息,只有一行字,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麻木的神经里:

「新目标:EXO。搞垮他们。报酬翻倍。」

EXO?那个红透半边天,粉丝多到能填平太平洋的顶流男团?搞垮他们?我盯着那三个字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随即又松开,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在血管里流淌。难度高,风险大,但……报酬翻倍。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医院催缴单,指尖触到冰凉的纸张边缘,那上面一串串零,像烧红的烙铁。

搞垮他们。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底最后一丝犹豫被贪婪和焦灼彻底吞噬。顶流又如何?我就不信,扒开那层华丽的皮,底下不是一堆烂泥。

______

SM公司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巨大的水晶堡垒,隔绝着外界的窥探与喧嚣。我捏着那份精心伪造的简历,手心微微出汗。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笑容标准得像量角器量过:“林晚小姐?请跟我来,经纪人室在七楼。”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墙壁映出我此刻的样子:一身刻意低调的灰色套装,头发规矩地束在脑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紧张和期待的笑容——一个刚入行、渴望机会的小助理该有的样子。完美无瑕的伪装。谁能想到,这层皮囊底下,藏着一个随时准备放出毒蛇的信徒?一个坚信“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猎人。

经纪人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姓金,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她翻着我的简历,语速很快:“生活助理,主要负责成员们日常行程的琐碎事务,跟行程、订餐食、处理一些临时需求。工作强度很大,需要24小时待命,心理承受能力要强。明白?”

“明白,金室长!”我用力点头,声音里是恰到好处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里却在冷笑:心理承受能力?我承受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交易和最虚伪的面具。

“好。今天就开始。先去练习室,世勋他们快结束了,你负责把水送过去。”她递给我一张门禁卡和一叠资料,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似乎想捕捉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去吧。”

练习室的门虚掩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像潮水般涌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热浪裹挟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落地镜前,几个身影正随着音乐激烈舞动,动作精准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卡点都踩在心跳的节拍上。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训练服,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是Kai、世勋和伯贤。

我抱着几瓶冰水,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像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不是因为近距离看到偶像的激动,而是一种冰冷的、职业性的审视。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们疲惫却依旧专注的脸庞,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放大的瑕疵——Kai落地时似乎皱了下眉?很好,记下来,“疑似旧伤复发,强撑表演”。世勋擦汗的动作是不是有点不耐烦?“大牌脾气,对工作人员态度差”。伯贤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过度自恋,偶像包袱重”。

“新来的助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猛地回神,看见D.O.不知何时站在了饮水机旁,手里拿着毛巾,正安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深秋的湖水,没什么波澜。

“啊,是!我是林晚,新来的生活助理。”我慌忙把水递过去,脸上堆起练习过无数次的、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容,“室长让我送水过来。”心里却在想:装什么深沉?这种冷脸,写个“私下冷漠,难以接近”再合适不过。

D.O.接过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还在练习的成员们。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却略显疏离的背影,刚才那平静的一瞥,并未让我感到狼狈,反而更坚定了我的想法:看,这不就是证据?明星的“人设”罢了。镜头前阳光温暖,镜头后冷若冰霜,太常见了。

______

日子像上了发条一样向前滚动。我成了EXO庞大运转机器上一颗不起眼的小螺丝钉,淹没在无穷无尽的行程单、订餐电话、服装整理和机场接送里。凌晨三点被电话叫醒去便利店买暖宝宝,因为伯贤在片场冻得胃疼;在机场被疯狂的粉丝挤得东倒西歪,还要死死护住成员们的护照;蹲在后台角落,用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干Kai因为拍水戏而湿透的演出服……

身体上的疲惫是实打实的,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冷漠。我的眼睛像两台高速运转的摄像机,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瞬间,并在内心迅速完成“黑点”的解读和归档。

世勋在待机室闭目养神时,眉心微微蹙着?「压力过大,状态疲惫,对高强度行程不满」——记下。

伯贤在后台和女化妆师笑着说了几句话?「后台暧昧,举止轻浮」——角度选好,照片拍下。

Kai在排练一个高难度空翻时,落地不稳,踉跄了一下?「状态下滑,疑旧伤复发,舞台事故隐患」——备忘录更新。

然而,总有些画面,会不合时宜地闯入镜头。

那是一个深夜,签售会结束后的停车场。喧嚣散尽,只剩下清冷的路灯和偶尔驶过的车辆。我抱着几箱粉丝礼物走在最后,准备装车。远远地,看见D.O.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快步走向停车场角落一个蹲在地上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显然是站姐。

D.O.蹲下身,低声询问了几句,然后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两粒药,又拧开一瓶水递过去。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线条依旧冷硬,但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和。女孩似乎哭了,他有些无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才转身快步走向保姆车。

我抱着沉重的箱子,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立刻响起:作秀!给站姐送药?呵,收买人心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看人家漂亮?或者怕事情闹大影响形象?明星公关的常规操作。我撇撇嘴,抱着箱子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莫名沉重了几分。

另一次,是在一个重要的商业代言拍摄现场。Kai作为主推,时间卡得极紧。中场休息时,一个伴舞在练习高难度托举动作时意外扭伤了脚踝,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现场顿时有些混乱。经纪人金室长眉头紧锁,看着手表,低声跟助理交代:“联系下个行程那边,可能要推迟……”

就在这时,Kai走了过来。他刚结束一组高强度的拍摄,额发被汗水浸湿,呼吸还有些急促。他看了一眼疼得直吸气的伴舞,又看了看焦头烂额的经纪人,直接开口:“室长,下个行程推迟吧。或者,如果那边实在着急,我的部分先拍,让受伤的同事去医院。”

金室长愣了一下:“Kai,下个行程是……”

“我知道,很重要。”Kai打断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但同事的伤更重要。先送他去医院,我的部分,后面可以补拍,或者协调时间。”他蹲下身,对那个疼得说不出话的伴舞说,“别担心,先去看医生。”

我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给他补妆用的粉饼。看着他蹲在那里,心里嗤笑:装什么好人?耽误了重要行程,损失的是他自己的钱和机会?肯定是权衡利弊,觉得伴舞出事影响更坏吧?或者就是做给在场的工作人员看,收买人心。明星的“善良”,成本太高,动机太可疑。我面无表情地打开粉饼盒,准备等他过来补妆。

还有Suho。一次粉丝见面会因不可抗力临时取消,消息公布后,粉丝论坛和官博瞬间被失望和不解的留言淹没。我负责整理网上的舆情反馈,看着那些充满失落甚至愤怒的留言,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次事件放大为“EXO轻视粉丝,敷衍了事”。

深夜,我抱着一叠文件经过会议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和Suho压低的声音。

“……我知道大家很失望,我们也是。但场地突发状况,安全第一。”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歉意,“这样,室长,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划一笔钱,定制一批特别的安抚小礼物,给所有预定了票的粉丝寄过去。手写信……我来写。”

金室长的声音传来:“队长,这数目不小,而且……”

“没关系。”Suho的声音很温和,却异常坚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让粉丝们知道,我们很抱歉,也很珍惜他们。”

我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怀里冰冷的文件硌着胸口。心里冷笑:呵,自掏腰包?好大的手笔。公关危机处理的标准流程罢了。花钱消灾,维持形象,顺便还能营销一波“宠粉”人设。这钱花得值!队长?不过是最会算计的那个。我紧了紧怀里的文件,快步离开,只觉得那温和的声音虚伪得刺耳。

三个月。时间并未软化我内心的坚冰。我依旧按时向“老板”发送着那些无关痛痒、甚至需要我绞尽脑汁才能编造出来的“边角料”消息。每一次按下发送键,我都在心里告诉自己:看吧,他们也不过如此,只是伪装得更好罢了。D.O.的平静是冷漠的伪装,Kai的担当是权衡利弊后的表演,Suho的真诚是精心设计的公关,伯贤的阳光笑容?那更是职业素养的一部分。

我甚至开始在下班后,绕路去公司后门那条僻静的小巷。那里有几只流浪猫,瘦骨嶙峋,怯生生的。我会从包里掏出偷偷买的廉价猫粮,倒在角落的旧碗里,然后迅速离开。看着它们小心翼翼地从阴影里探出头,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厌烦。这算什么?廉价的同情心泛滥?还是工作压力下的无聊消遣?我林晚,不需要这种无谓的柔软。我只是……习惯了这么做而已。

______

手机屏幕在深夜的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发出幽冷的光。我猛地惊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缩紧。又是加密信息。

点开。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照片里,是我妹妹林晓。她躺在惨白的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仪器管子,瘦得脱了形,紧闭着眼睛,眉头痛苦地蹙着。她的枕边,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瓶——那是我千辛万苦才为她争取到的、维系生命的特效药。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弹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三天。拿到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东西。否则,下一批药,永远到不了你妹妹手上。」

黑暗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我蜷缩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和剧烈颤抖的双手。妹妹痛苦的面容和那个空药瓶在眼前疯狂晃动,耳边是仪器冰冷的滴答声和医生那句“停药等于放弃”的宣判。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灭顶而来。

三天。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麻木地穿梭在公司和行程之间。成员们的笑容、关心的话语,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我看着他们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在镜头前真诚地感谢粉丝……而我,却要在背后,亲手将这一切摧毁。D.O.递来的水?不过是施舍。Kai的关心?虚伪的表演。Suho的担当?精明的算计。伯贤的笑容?刺眼的假面。都是假的!全都是为了维持人设的表演!我一遍遍在心里嘶吼,用更深的恶意去覆盖那被绝望逼出的、一丝丝动摇的缝隙。

没有药,妹妹会死。这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他们的完美人设,和我妹妹的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第三天,傍晚。天气预报中的暴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车窗外,城市的光晕在雨幕中扭曲变形。车内,是赶往今晚大型演唱会的保姆车。成员们闭目养神,为即将到来的演出积蓄体力。Suho低声和经纪人确认着最后的流程,Kai塞着耳机,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奏,伯贤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坐在副驾驶,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工具包。冰冷的金属触感隔着布料传递到指尖,那里面,藏着足以引发舞台事故的“小玩意儿”——一枚特制的微型磁吸式干扰器,一旦吸附在关键线路节点上,足以让特定区域的灯光或音响在关键时刻彻底罢工。

雨声喧嚣,却盖不住我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妹妹苍白的面容和那个空药瓶在脑海里疯狂闪现。良知?那东西早就被我亲手埋葬了。现在,只有妹妹的命!这些明星的完美假面,该撕下来了!

车停在演唱会后台入口。成员们迅速下车,在助理和保安的簇拥下快步走向化妆间。人声鼎沸,后台一片忙乱。我混在人群中,手指死死抠着工具包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缆和设备箱,寻找着下手的机会。D.O.送药?Kai关心伴舞?Suho自掏腰包?呵,都是精心设计的戏码!现在,该轮到我来导演一场真正的“意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钝刀子割肉。开场倒计时的广播声响起,尖锐地刺破后台的嘈杂。

“各部门最后检查!倒计时十分钟!”

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冲破喉咙。就是现在!

趁着灯光组组长正对着对讲机大吼,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跑开去处理突发状况的瞬间,我猛地闪身,躲进一排高大的音响设备后面。阴影笼罩下来,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喧嚣。冰冷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在血液里奔涌。我颤抖着拉开工具包,摸出那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片。目标:主舞台追光灯的备用电源线路接口箱。位置,就在我藏身的设备架后面。

我蹲下身,潮湿阴冷的空气裹着灰尘味钻进鼻腔。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那小小的干扰器。眼前闪过妹妹痛苦的脸,那才是真实的!这些明星的所谓“善良”,不过是虚伪的表演!我闭上眼,狠狠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疯狂的恨意。手指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猛地将干扰器按向那个接口箱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缝隙——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

一只温热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捏得我腕骨生疼,也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动作和血液。

时间仿佛凝固了。

后台的喧嚣、倒计时的广播、外面震天的粉丝欢呼……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头顶一盏昏暗的工作灯,投下惨白的光圈,笼罩着我和我身后的人。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回过头。

伯贤站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他脸上没有惯常的明朗笑容,那双总是盛着星光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着我惊恐万状、毫无血色的脸。他微微低着头,额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眼神,但那股迫人的压力和洞悉一切的了然,却如同实质般压得我无法呼吸。

后台的光线明明灭灭,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穿我最后的伪装,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耳膜深处:

“林晚。”

“我们早知道你是谁。”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指尖的温度却异常灼人。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些,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牢牢锁住我,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冰冷的审视,有沉重的失望,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叹息的东西。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我冰凉的耳廓,说出了那句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话:

“但更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因为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你每天下班,绕去后巷,给那几只快饿死的流浪猫带罐头。”

轰——!

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彻底失声。后台的灯光、穿梭的人影、嘈杂的声响……全都扭曲、模糊、褪色,最后坍缩成伯贤那双近在咫尺、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

他知道!他们竟然都知道!知道我那些阴暗的窥探,知道我那些恶意的揣测,知道我那些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肮脏心思……甚至连我偷偷喂猫这种微不足道、连我自己都快忽略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

巨大的恐惧和被彻底扒光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灭顶而来,瞬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预想中冰冷坚硬的地面并未到来。

另一只手臂,沉稳而有力,及时地从侧面托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惊惶地侧过头。

是Suho。

他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这片阴影里,就在伯贤身侧。他脸上没有伯贤那种锐利的审视,只是眉头紧锁,眼神沉静得像深夜的海,里面翻涌着一种沉重的、复杂的情绪,有痛心,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了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稳稳地托着我的胳膊,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感,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冲击碾碎时,Suho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看向伯贤,又似乎看向更远处阴影里的某个方向,然后,他用一种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让我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

“现在,”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后台所有的嘈杂,“聊聊你妹妹的事?”

妹妹?!

这两个字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猛地劈中了我!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Suho,看向伯贤,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

他们怎么会知道晓晓?!这不可能!这……这难道也是他们调查的一部分?为了……为了什么?威胁我?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表演?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那根名为“怀疑”的弦,即使在如此巨大的冲击下,依旧绷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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