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前的夜晚，白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唯独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白济娜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首尔璀璨的夜景，手中的手机微微发烫。
“确认了吗？”她对着电话那头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金惠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疲惫但依然专业：“已经确认了，你父亲确实获得了45%的支持率。最棘手的是，他争取到了环球投资的支持，那家公司持有我们7%的股份。”
济娜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眩晕。环球投资一直是中立派，这次倒戈意味着父亲给出了难以拒绝的条件。
“还有更糟的，”惠仁继续说，“我查到张董向你父亲提供了巨额资金支持，条件是你下台后，由张家派人接任CEO。”
济娜的手指收紧：“也就是说，我父亲宁愿把公司交给外人，也不愿让我继续管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恐怕是的。济娜，明天上午九点的会议...情况很不乐观。”
结束通话后，济娜无力地坐在办公椅上。桌上的相框里，是她和母亲的合影。那时候的母亲还在世，父亲也没有变得如此陌生而冷酷。
手机再次响起，是车辰旭。
“我在楼下，”他的声音有些急促，“能见个面吗？有重要事情。”
济娜犹豫了一下。今晚她需要准备明天的应对策略，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但辰旭语气中的紧迫感让她改变了主意。
“上来吧。”
几分钟后，辰旭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眼中带着血丝，但神情异常坚定。
“我找到了这个。”他没有寒暄，直接递过一个文件夹，“我大哥和你父亲、张董之间的秘密协议副本。”
济娜震惊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内容。越看她的脸色越苍白——协议中不仅详细规划了如何稀释她的股份，还包括了事后对辰旭的“奖励”：车氏集团将获得白氏旗下最有价值的子公司控制权。
“你怎么拿到的？”济娜抬头问，眼中既有感激也有怀疑。
辰旭苦笑：“我黑进了我大哥的私人云盘。他知道后已经把我所有信用卡都冻结了，还威胁要让妈妈转院。”
济娜注意到辰旭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不是伪装出来的恐惧。
“为什么这么做？”她轻声问，“这代价太大了。”
辰旭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因为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傀儡了。更因为...”他转身，目光直视济娜，“我不想看你被那些人毁掉。”
两人目光相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多年来，他们总是站在对立面，彼此试探、互相防范。但此刻，某种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济娜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决定：“帮我个忙。我们需要找到那5%的支持率缺口在哪里。”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两人像默契的合作伙伴一样工作。济娜分析股东数据，辰旭则利用他的技术专长搜集情报。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低语。
“看这里，”凌晨一点左右，辰旭突然说，“环球投资最近有一笔大额债务到期，而你父亲控制的银行刚刚给予了延期。”
济娜立刻明白了：“所以他不是给了更好的条件，而是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辰旭点头：“如果我们能帮环球投资解决债务问题，他们可能会重新考虑立场。”
希望的火花重新燃起，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如此短的时间内，哪里能找到足够的资金？
就在这时，济娜的手机响起。是她父亲。
“济娜，我知道你在办公室。”白胜哲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明天上午的会议取消了，改到今天下午两点。别忘了准时到场。”
电话被挂断。济娜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下午两点？”辰旭震惊地问，“那不是只剩...十二个小时了？”
济娜无力地点头：“他故意缩短准备时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压力如山崩般袭来。济娜感到一阵眩晕，赶紧扶住桌子。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和睡眠不足让她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你还好吗？”辰旭急忙上前扶住她。
济娜勉强站稳：“我没事。只是...需要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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