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高校宣讲会定在周三下午，礼堂里坐得满满当当。蓝天画提前半小时就拉着东方末占了中间排的位置，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列着她想问的师范大学文科专业问题，连“宿舍有没有独立卫浴”这种小细节都没落下。
东方末看着她笔尖在纸上划来划去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温热的橘子汽水递过去：“别紧张，宣讲老师会把专业介绍讲清楚的。”他指尖刚碰到瓶盖，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画画！东方末！这里有空位！”
转头一看，洛小熠正举着两瓶矿泉水挥手，旁边的百诺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宣讲手册，指尖夹着一支荧光笔，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两人走到旁边坐下，洛小熠刚坐稳就凑过来，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我和百诺都想了解北方的学校，她想报师范大学的心理学专业，我打算冲理工大学的机械工程，说不定以后咱们四个能在一个城市上学呢！”
蓝天画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也想报师范大学！百诺，你选心理学是因为喜欢吗？”百诺轻轻点头，翻开手册上折了角的一页，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心理学能帮人解决情绪问题，我觉得很有意义。”她说话时，洛小熠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眼神里满是认真，等她讲完才补充道：“百诺特别厉害，她早就查过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的排名，还帮我整理了理工大学机械工程的录取分数线呢！”
百诺耳尖微热，悄悄把手册往旁边挪了挪，遮住自己泛红的耳根。东方末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把橘子汽水往蓝天画手里塞了塞，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看洛小熠，比你当年偷偷查北方理工大学的样子明显多了。”蓝天画脸一红，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却没真用力——她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和东方末去同一个城市，对着招生网站熬夜查资料的样子，突然觉得洛小熠的直白还挺可爱。
宣讲会开始后，台上的老师依次介绍学校专业。讲到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时，百诺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偶尔会用荧光笔标出重点。洛小熠没怎么记笔记，却总在百诺抬头时，悄悄把自己的矿泉水往她手边推了推；等讲到理工大学机械工程时，他又立刻坐直身体，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了碰百诺：“你看，这个专业的实验室特别棒，以后我要是考上了，带你去参观！”百诺没说话，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小字：“理工大学机械工程实验室开放日时间：每年5月”，写完后悄悄往洛小熠那边挪了挪，让他能看清字迹。
宣讲会结束后，四人一起往教学楼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洛小熠走在最前面，叽叽喳喳地讲着以后在北方上学的计划，说要一起去看雪、吃冰糖葫芦；百诺跟在他身后，偶尔会提醒他“走路别光顾着说话”，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走到岔路口时，洛小熠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百诺：“这个给你，里面是我整理的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的备考资料，你要是想了解相关的理科知识，随时可以问我。”百诺接过笔记本，封面是她喜欢的浅蓝色，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楷书写着“希望我们都能考上心仪的学校，在北方一起看雪”，字迹工整，显然是提前写好的。
她抬头看向洛小熠，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谢谢，我也给你整理了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的备考技巧，明天带给你。”洛小熠眼睛瞬间亮了，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明天还是在图书馆见，一起复习吧！”百诺轻轻点头，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嘴角悄悄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分开时，洛小熠拉着百诺往文科楼走，蓝天画和东方末则往理科楼方向去。走了几步，蓝天画突然回头，看见洛小熠正帮百诺拎着沉重的宣讲手册，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慢慢靠近，几乎要叠在一起。她忍不住笑了，转头对东方末说：“你说，等我们考上北方的大学，是不是就能看到洛小熠和百诺在一起了？”
东方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夕阳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碎金。他笑了笑语气认真：“会的。而且我们四个，会在北方的冬天一起看雪，一起吃冰糖葫芦，就像我们约定的那样。”
晚风裹着槐花香吹过，远处的教学楼里传来下课铃声，洛小熠和百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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