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像一轮冷白的太阳，把每个人的表情照得纤毫毕露。林芷提着裙摆，脚尖在红毯上踩出细小而急促的节拍——她本想低调溜边，可架不住四面八方“林小姐、林小姐”的招呼。
那是她当了十九年的称呼，如今却像一件不合身的晚礼服，随时会裂开线头。
“别慌，稳住。”她在心里给自己打节拍，“就当是最后一次名媛 KPI，走完流程立刻回家躺平。”
话刚说完，命运就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让我们欢迎真正的林家千金——林月瑶小姐！”司仪的声音落地，全场掌声雷动。旋转楼梯上，真千金一袭墨蓝高定，像深海走出的月亮，安静却锋利。
林芷的位置正好在楼梯口，退无可退。人群往前涌，她被迫跟着后退，脚跟撞上香槟塔最底层。
哗啦——
三层高的香槟塔在她眼前慢动作崩塌：细长的笛形杯一层层倾倒，金色液体飞溅，玻璃炸裂声清脆得像新年鞭炮。林芷整个人僵在原地，冰凉的气泡顺着小腿往下淌，高跟鞋底打滑，她直直朝地面坐去。
完了。她想，明天的头条：假千金失态，香槟雨送旧主。
然而意料之中的屁股开花没有到来——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腰。那只手修长，掌心却带着薄薄的枪茧，是林月瑶。
“没事吧？”对方声音不高，像深夜电台的电流，礼貌、克制，却轻而易举穿透嘈杂。
“……谢谢。”她几乎用气音回答，耳尖迅速烧红。香槟塔残骸还在脚边淌水，周围快门声此起彼伏，像一场无声的嘲笑。
林月瑶颔首，松开手，顺势替她挡住拍照的角度。这个细微动作让林芷心脏莫名一酸——看，真正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连尴尬都替别人考虑。
“我先去换鞋。”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提起湿透的裙摆落荒而逃。
走廊比宴会厅冷十度，大理石地面映出她狼狈的影子：价值六位数的鱼尾裙沾满酒渍，头发黏在侧脸，像被泡发的一团海藻。林芷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砖上。凉意从脚心窜上来，却压不住胸腔里滚烫的羞耻。
拐角处，她扶着墙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是尚未散尽的香槟甜味。
“最后一次了。”她对自己说，“以后这种场合，再跟我没半点关系。”
远处宴会厅的钢琴声重新响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林芷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脚趾，忽然笑出声，笑完又觉得眼眶发酸。
她没回头，径直走向后门。夜风卷着初秋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她赤脚踩在石阶上，小声骂了一句：“什么破塔，一点都不结实。”
骂完，她裹紧披肩，像逃债一样钻进夜色里。身后灯火辉煌的大厅渐渐缩成一粒光斑，而她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就在今夜——在她左脚踩到那滩香槟时——悄然开始转动。
（这里插放一些剧情暂时放不下的东西：假千金的亲父母在真千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真千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的所有东西都是跟院长学的，后来院长也过世了，真千金就接受了院长的势力和遗物，也解释一下为什么真千金20岁就拥有很强大的实力和势力，林月瑶的天赋非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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