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失控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熙泰按住我的力道，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暗流。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

窗外适时地响起雷声，雨点开始敲打玻璃窗。完美的借口。

我赤着脚悄悄溜出房间，来到熙泰门前。轻轻转动门把——果然没锁。他总是为我留门，这个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熙泰的房间很暗，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照亮他的睡颜。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床，钻进他的被窝，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哥哥...”我软着声音，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熙泰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显然醒了，但没有立刻转身。

“恩又？”他的声音带着睡意和惊讶，“回你房间去。”

“不要嘛，”我抱得更紧，故意让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雷声好大，我害怕。小时候打雷你都会陪我的。”

熙泰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想起了从前：“那你放开我，回你房间，我坐在床边陪你睡着。”

“我不要！”我立刻拒绝，手臂环住他的腰不放，“我就要在这里睡！哥哥好哥哥，最好最好的哥哥...”

我用最软糯的声音撒娇，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背上蹭来蹭去。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平稳。真好玩，我就喜欢看他这样强忍着的模样。

“惟恩又，别乱动。”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警告的意味。

“为什么呀？”我假装天真无邪，手指却“无意间”划过他的腹肌，“哥哥又不是没陪我睡过。小时候不是经常这样的吗？”

熙泰突然抓住我不安分的手：“那是小时候。现在你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是你妹妹了吗？”我委屈地嘟囔，趁机又往他身边蹭了蹭，让我们的身体贴得更近，“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恩又了？”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我适时地抖了一下，把脸埋在他背上：“真的好可怕...”

熙泰沉默了。我能感觉到他在挣扎，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摇摆。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就今晚。明天回自己房间睡。”

得逞了！我内心雀跃，但表面上还是软软地应着：“嗯...谢谢哥哥...”

我保持着从背后抱住他的姿势，脸贴着他的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渐渐地，我发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粗重。

“恩又，”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你往后一点，太近了。”

“不要嘛，”我反而抱得更紧，腿也不经意地搭在他身上，“这样才有安全感。”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熙泰的身体彻底僵住了。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惟恩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回你自己房间去。现在。”

这次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偏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为什么嘛？”我假装委屈，“哥哥以前都不会赶我走的...”

突然，熙泰猛地转身，在黑暗中面对着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

“因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而我也不是圣人。”

这句话让我的心跳加速。

“哥哥在说什么呀？”我眨着眼睛，假装听不懂，“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哥哥就不疼我了吗？”我故意往他怀里钻。

熙泰突然起身下床，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深邃。

“回房间去，恩又。”他语气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在极力克制，“这是最后一遍。”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得意极了。但我还要再添一把火。

“好吧...”我装作委屈地低下头，慢吞吞地爬下床，“那哥哥晚安。”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熙泰仍然站在原地，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整个人看起来既孤独又脆弱。

“哥哥，”我软软地开口，露出最天真无邪的笑容，“其实我不是真的怕打雷。”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只是想你了。”说完这句话，我迅速溜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靠在门外的墙上，我能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吼。

一抹得逞的微笑悄悄爬上我的嘴角。熙泰的防线已经开始崩塌，而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瓦解他所有的抵抗。

我就是要看他为我失控，就是要看他终于忍不住说喜欢我的样子。毕竟，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最终都会得到。而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熙泰彻底为我疯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