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孙悟空的魂影消散在风中时，天道的脸色第一次染上了真正的惊惧。

那道魂影虽未尽全力，却让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是女娲石的灵粹，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混沌气。他一直以为孙悟空只是块普通的顽石成精，却没料到对方竟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神石所化，难怪能闹得天宫鸡犬不宁，难怪魂体都能硬撼他的威压。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眼前这个还在淌血的叶昊天。

方才两道身影并肩作战时，他已看清叶昊天体内流转的灵力——那不是普通的猴族神通，而是带着琉璃般的通透与刚硬，每一次发力，都有无数金色猿影在他身后浮现，那是……琉璃心大猿魂！

传说中，这是比齐天大圣的法天象地更霸道的体质，修到极致，可凭一心撼动混沌，凭一魂撕裂法则。

“你……”天道的声音发紧，看着叶昊天胸口那处不断溢出金光的伤口，“你竟修成了琉璃心大猿魂？”

叶昊天拄着破天剑，缓缓站直。白衣早已被血浸透，可他眼底的光却比之前更盛，仿佛刚才的反噬与血战，不仅没打垮他，反而彻底激活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怎么？怕了？”他笑了，笑声里带着金铁相击的脆响，“你以为我斗战圣尊的名号，是靠喊出来的？”

他体内的斗战之力正在疯狂翻涌，先天圣体的优势彻底爆发——寻常修士要苦修千年才能触及的法则壁垒，在他面前薄得像层纸；天道布下的禁锢，正被他的灵力一点点碾碎。

更可怕的是他的命数。

天道能窥尽三界因果，却唯独看不清叶昊天的未来。这只猴子的命盘上，没有既定的轨迹，只有一片燃烧的混沌，那是超越了法天象地的霸道，是凌驾于身外化身的诡谲，是连天道都无法掌控的变数。

“不可能……”天道喃喃自语，后退了半步。他忽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为叶昊天只是第二个孙悟空，却没料到对方比那只石猴更恐怖——孙悟空的桀骜是外露的，像把锋利的刀，虽能伤人，却也容易被折断；而叶昊天的狠，是藏在骨头里的，像块烧红的铁，看似沉默，\却能熔穿一切阻碍。

尤其是当他护着身后的女儿时，那股子力量几乎要冲破天地的桎梏。

“希儿，过来。”叶昊天回头，朝废墟边缘的女儿伸出手。他的掌心还在淌血，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希儿立刻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她能感觉到爹爹体内的力量正在沸腾，像有无数只金色的巨猿在咆哮，那股力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连空气都在跟着震颤。

叶昊天看着天道惊惶的脸，忽然低喝一声，周身的金光骤然暴涨！

无数金色猿影从他体内冲出，顶天立地，每一只都带着斗战圣尊的威压。它们没有法天象地那般笨重，却比身外化身更灵活，瞬间将天道团团围住，金色的利爪上，燃着能焚尽一切的火焰。

“你算计我三百年，伤我女儿，辱我猴族，”叶昊天的声音透过无数猿影传出，震得天地都在发颤，“今天，该算算了。”

天道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金色猿影，看着叶昊天眼底那片连他都无法看透的混沌，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这只修成琉璃心大猿魂的猴子，这只命数连天道都无法掌控的猴子，这只为了女儿敢掀翻天地的猴子……

是真的要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