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金属碰撞声渐歇，五名督查官的死神镰刀歪歪扭扭散在地上，每人手腕都留着一道浅刃痕——是疏冥用死亡镰刀精准划开的，既没伤筋动骨，又足够让他们暂时握不住武器。她踩着一名督查官的手背，弯腰捡起对方掉落的协会令牌，指尖在令牌浮雕上慢慢摩挲，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回去告诉议会那些老东西，死亡相片我扣下了。想要？让他们亲自来跟我要。”
督查官们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爬起来扶着彼此，拎着变形的死神镰刀狼狈地消失在巷口。格雷尔拄着死神镰刀喘气，红框眼镜滑到下巴上，盯着疏冥的背影嘟囔：“刚才下手也太轻了！这种帮着议会搞事的家伙，就该把他们的镰刀全劈成废铁！”
“劈了他们的镰刀，议会只会派更多人来。”疏冥把令牌塞进风衣口袋，转头看向威廉，“死亡相片要尽快转移，渡魂站的位置你确定安全？”
威廉正检查玻璃罐上的封印片，闻言点头：“是三年前废弃的旧站点，只有协会登记在册的高级死神知道位置，‘猎犬’和议会的人不会找到那。我和格雷尔先把容器送过去，你……”
“我还有事。”疏冥打断他，死亡镰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刃光扫过地面的碎石，“你们先去，我处理完事情就来。”
格雷尔刚想追问，就被威廉拽了一把。威廉推了推眼镜，拎起两个玻璃罐：“好，我们在渡魂站等你。注意安全。”说完，他拖着还在碎碎念的格雷尔，很快消失在暗巷深处。
仓库门口只剩疏冥一人，她掏出那枚黑色徽章，指尖捏着徽章边缘轻轻摩挲——徽章背面刻着一道细小的乌鸦纹路，是葬仪屋的标记。下一秒，她转身走向暗巷尽头，那里停着一辆黑色马车，车帘缝隙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
“倒是比我预想的快。”葬仪屋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带着惯有的轻慢笑意。疏冥掀开车帘，看见他靠在软垫上，银白色的死亡镰刀斜斜靠在身边，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纸。
她弯腰坐进马车，将玻璃罐放在脚边，语气没带多余情绪：“你早知道议会会派督查官来？”
“议会那群老家伙，最擅长在别人找东西的时候‘捡漏’。”葬仪屋把手里的纸递过去，“这是满月夜仪式的地点——伦敦眼附近的旧钟楼，底下埋着协会早年设的‘魂锚’，他们要拿死亡相片激活魂锚，打开通往堕死神领域的缝隙。”
疏冥展开纸，上面画着钟楼的结构图，位置用红笔圈了出来。她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线条，突然抬眼看向葬仪屋：“你怎么会有这个？这可是核心计划，连议会都未必知道细节。”
葬仪屋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指尖带着点凉意：“你忘了？小生当年在协会当监工的时候，亲手参与过魂锚的建造——况且，‘猎犬’的首领，早年还是小生手下的学徒呢。”
疏冥拍开他的手，语气冷了几分：“你早就知道‘猎犬’的计划，却一直没说？”
“小生以为你喜欢自己找答案。”葬仪屋凑近，气息扫过她的耳尖，“不过现在看来，议会的人比‘猎犬’更碍事——他们不仅想抢死亡相片，还想把你和‘猎犬’一起除掉，好嫁祸给小生。”
疏冥的死亡镰刀在手里转了圈，刃口泛着冷光：“他们没那个本事，不过始终都没有变的一点是你的确违规了。”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葬仪屋只能（自动省略）“是没那个本事，但他们有‘戒律镰’。”葬仪屋的语气沉了些，“议会最近重启了戒律镰，那东西能压制高级死神的镰刀能量，你要是遇上，会很麻烦。”
疏冥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当然知道戒律镰——那是协会专门用来制裁叛逃死神的武器，刀刃上涂着能破坏镰刀核心的药剂，一旦被劈中，死亡镰刀会暂时失效。她指尖捏紧死亡镰刀的柄，突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正好，我还没试过，用我的死亡镰刀劈碎戒律镰是什么感觉。”疏冥 似乎对他刚才的忽略 十分不满，随即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说道：葬仪屋，你违规了是事实所以，后面的账我们后面算。
葬仪屋看着她眼底的锋芒，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他伸手拿过一个玻璃罐，指尖轻轻敲了敲罐壁（再次自动省略）：“满月夜那天，你需要有人帮你牵制议会的人，我可以帮你。”
“帮我？”疏冥挑眉，语气带着点嘲讽，“你从不做没好处的事，想要什么？”（又被省略，见他不回答 也只能善罢甘休）
“很简单。”葬仪屋的指尖划过玻璃罐里的死亡相片，“等解决了‘猎犬’和议会，我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当年我从堕死神领域带出来的‘魂核’，现在在议会的密室里。”
疏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死亡镰刀的刃口抵住他的咽喉——银白色的刃光映在他眼底，却没让他露出半分惧色。“你要是敢骗我，”她的语气冷得像冰，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我不介意把你的死亡镰刀拆成碎片，扔进泰晤士河。”
葬仪屋低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死亡镰刀轻轻推开：“小生从不骗美人。”他顿了顿，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浅痕——是刚才和督查官打斗时留下的，“下次动手，别留情。议会的人，不值得你手下留情。”
疏冥抽回手，没接话，只是把图纸叠好放进口袋。她拎起玻璃罐，刚要掀开车帘，就被葬仪屋拽住了衣角。
“还有一件事。”葬仪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递给她，“这里面的药剂，能暂时屏蔽戒律镰的压制，满月夜之前，别弄丢了。”
疏冥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子上的乌鸦纹路，和那枚徽章的纹路一模一样。她没说谢谢，只是掀开车帘，转身消失在暗巷里。
马车里，葬仪屋看着她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死亡镰刀的柄。他拿起那张图纸，上面除了钟楼的结构，还有一行细小的字——“钟楼顶层，有我为你留的东西”。他低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疏冥，六世纪的账，确实也该算算了。”
暗巷尽头，疏冥打开银色盒子，里面装着淡紫色的药剂，泛着微光。她捏着盒子，抬头看向远处的钟楼——月光下，钟楼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死亡镰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刃光划破夜色：“又装聋作哑，哼。”
注释1. 魂锚：死亡协会早年埋在固定地点（如旧钟楼）的装置，用死亡相片激活后，能像“锚”一样连接堕死神领域，打开空间缝隙——“猎犬”就是想靠它打开缝隙。 2. 魂核：协会早年实验的能量结晶，能增强死神镰刀力量，但失控会吞噬魂体，所以被封存。葬仪屋要找它，目的不明，让疏冥等人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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