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2823字(全员亲情向,想看二娃被救赎...?⊙﹏⊙)
---
山泉在石头上溅起碎玉般的水花,二娃把羊皮地图铺在青苔斑驳的岩石上,指尖沿着等高线游走。"蛇精会从北侧隘口突围,"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三弟守住南崖,四弟五弟截断东面水路。"
"明白!"三娃拳头相击发出金石之声,阳光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
二娃按住即将跃起的六娃:"等蛇精进入伏击圈再——"
话音未落,四娃五娃已经化作红蓝两道流光冲了出去。烈焰与洪流交织成网,却因提前发动让蛇精从西面缺口逃脱。二娃的千里眼捕捉到那个青鳞闪烁的身影正扑向毫无防备的七娃。
"七弟小心!"他嘶吼出声的同时,大娃已经暴涨成三丈巨人,像山岳般挡在七娃面前。蛇精的毒牙在大娃手臂上折断,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战斗结束后的寂静里,二娃蹲在溪边反复洗手。掌心早已搓得发红,却还觉得沾着看不见的血腥。水面上他的倒影突然扭曲,变成蛇精讥笑的脸:"没用的军师,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会什么?"
"二哥?"五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娃猛地转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弟弟的衣襟。五娃手腕上包扎的布条刺眼得很——那是上午为保护他时也被毒液灼伤的。
"疼不疼?"二娃想去触碰又缩回手,仿佛自己带着诅咒。
五娃变出个水球在指尖旋转:"二哥帮我看看,这招'水幕天华'还有什么破绽?"水球展开成薄膜,映出七彩光晕。
二娃条件反射地分析:"顶部厚度不均,左旋速度再快0.3秒就能..."他突然住口,苦笑着摇头,"说这些有什么用,又不能实际帮你们挡毒牙。"
夜深时,二娃在草席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纸,把葫芦藤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扭动的蛇。他盯着横梁,突然看见蛇精倒吊在那里,琥珀色竖瞳闪着冷光。
"你的千里眼看得见千里外的飞鸟,"幻影吐着信子,"却看不清自己有多多余吗?"
二娃的惊叫声惊醒了睡在旁边的大娃。温暖粗糙的手掌立刻覆上他的额头:"又做噩梦了?"大哥的声音带着睡意,却稳稳当当像座不会崩塌的山。
"我没事。"二娃把脸埋进枕头,却控制不住发抖。大娃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像扛麻袋似的甩到背上,推门走进月色里。
夜风拂过脸颊,二娃挣扎着要下来:"大哥!"
"看那边。"大娃指向远处的山坳,他的体温透过背脊传来,"你上次说那里有铁矿,三弟去挖来打了新护腕。"又指向东面的梯田,"你说土壤适合种药草,现在爷爷的咳嗽好多了。"
二娃的视线模糊了。那些他随口提出的建议,兄弟们全都记在心里,变成实实在在的美好。但下一秒,夜枭的啼叫又让他浑身紧绷——那声音太像蛇精的冷笑。
"大哥...我好像坏了。"他揪住大娃的衣襟,"今天要不是我指挥失误..."
大娃突然加速奔跑起来,惊起草丛里的萤火虫。无数光点围绕他们飞舞,像天上的星辰坠入凡间。"小时候你总说,"他在风中大声说,"萤火虫的光再弱,也是黑夜里的路标!"
晨露未晞时,二娃独自在林中空地练习近身格斗。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对着木桩重复直拳动作,指节已经磨出血痕。
"姿势不对。"三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一秒,二娃的手腕被稳稳托住,"出拳时腰要像弓弦一样绷紧。"三娃的手掌贴在他后背,引导他完成标准的发力动作。
木桩在完美一击下裂开,二娃却盯着自己渗血的指节:"没有用的...就算练十年也赶不上你的金刚不坏。"
三娃突然脱掉上衣,转身展示后背交错的淡白色疤痕:"知道这是什么?是那年被蛇精伤到的。如果没有二哥提前预警,这道疤会在心脏位置。"他抓起二娃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心跳声透过掌心传来,"我们都欠你一条命。"
正午的阳光透过葫芦藤,在二娃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正在记录药材清单,突然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化作蛇精狰狞的脸。
"二哥!"七娃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娃慌忙合上本子,却见弟弟抱着个陶罐跑来,宝葫芦在腰间晃悠。"给你看个宝贝!"七娃神秘兮兮地打开罐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小纸卷。
每个纸卷展开都写着一句话:
"二弟的战术让我们少走十里山路——大娃"
"多亏二哥发现陷阱,我才没被腐蚀——三娃"
"二哥配的药比爷爷的还灵!——七娃"
"我收集了所有人的想法!"七娃眼睛亮晶晶的,"现在罐子已经满啦,得换个更大的!"
二娃的喉咙发紧。他伸手想摸弟弟的头,却突然看见自己的指尖变成青黑色蛇鳞。"别看!"他猛地缩回手打翻陶罐,纸卷洒了一地。
七娃却没有去捡纸条。他踮起脚,用柔软的小手捧住二娃的脸:"二哥的眼睛比星星还好看。"宝葫芦微微发亮,吸收着二娃周身不稳定的能量波动,"昨天我用葫芦测过,你的千里眼能量是我们的总和呢!"
黄昏时分,二娃的症状突然加重。他看见每片树叶后面都藏着蛇瞳,风声里夹杂着毒蛇吐信声。当四娃点燃篝火时,跳动的火焰在他眼中化作蛇精舞动的身影。
"退后!"二娃推开正在煮药的六娃,眼中金光暴射向篝火。六娃透明的身体及时包裹住爆裂的木柴,避免火星引燃草屋。
场面混乱中,爷爷的藤杖重重敲在地面。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取出七只陶杯,倒入不同颜色的药茶。"喝。"他将青瓷杯递给二娃,"然后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药茶入喉苦涩难当,二娃的视野却奇异般清晰起来:"蛇精...在每一个阴影里..."
"现在呢?"爷爷依次加入七味药材。
"还在...但淡了些..."
当第七味药材融入杯中时,二娃突然瞪大眼睛。他看见的不是幻象,而是真实流动的能量——兄弟们周身都萦绕着代表各自能力的色光,而这些光正通过无形的丝线与自己相连。
"这是...?"
"灵魂纽带。"爷爷捋着胡须,"你们七个本是一根藤上的葫芦。"
大娃突然单膝跪地,巨大的手掌按在二娃肩上:"明天我们要去剿灭蛇精余党。"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次需要二弟全程指挥——不是建议,是命令。"
二娃惊慌地看向五娃还未痊愈的手腕:"可是我——"
"没有可是。"三娃金刚般的拳头轻轻碰他胸口,"你的眼睛是我们的眼睛。"
次日朝阳初升时,七兄弟在山巅列阵。二娃站在制高点,千里眼全面开启。当蛇精余党从洞穴涌出时,他的指令与兄弟们的动作完美同步:
"东北三十度,水火合击——现在!"
"西南隘口,三弟准备格挡——"
"七弟,吸左边第三只的毒雾!"
这场战斗将成为传奇。没有一滴多余的毒液溅落,没有一次无效的攻击发动,七兄弟如同一个拥有共同神经系统的生命体。当最后一只蛇妖化为青烟时,二娃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却被六双手同时接住。
夜幕降临时,七兄弟躺在葫芦藤下看星星。二娃发现自己的千里眼能看见星辰运行的轨迹,那些看似杂乱的星光,原来蕴含着精妙的规律。
"二哥在想什么?"五娃用清凉的水流帮他缓解眼睛疲劳。
二娃望着银河轻笑:"我在想...北斗七星里,指挥整个星群运动的北极星,也是最不亮的那颗。"
大娃突然把他抛向空中,其他兄弟接力般传递着:"但我们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北极星!"
"没有北极星我们早迷路啦!"
"二哥是世界上最亮的星星!"
在欢声笑语中,二娃感觉心底某个结痂的伤口终于愈合。当夜风吹过葫芦藤时,他听见的不再是蛇精的冷笑,而是兄弟们的呼吸声,和那个永恒不变的真理——有些光芒不需要炙热,有些力量不依靠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