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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

一窝葫芦

共计2883字(是86版扔进炼丹炉里的故事,有点私设)

炼丹炉内壁泛着暗红色的光,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大娃最后一个被蛇精扔进炉中,后背重重撞在滚烫的炉底上,顿时发出"嗤"的一声响,布料烧焦的糊味混合着皮肉灼伤的焦臭弥漫开来。

"大哥!"二娃和三娃同时惊呼。二娃的千里眼在浓烟中勉强辨清方向,三娃则凭借钢筋铁骨冲开热浪,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大娃。大娃强忍剧痛,看到自己手臂上已经鼓起一串透亮的水泡。

"我没事..."大娃咬牙道,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环顾四周,炉内充斥着翻滚的七色毒烟,四个弟弟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都到齐了吗?"

五娃正用凝聚的水球给大伙降温,闻言抬头,脸上全是黑灰:"都在,除了...七弟..."

炉外传来蛇精尖利的笑声,像是用指甲刮擦琉璃般刺耳:"你们的七娃现在可是我的孩子!"随着她的话音,炉顶的圆形开口处出现一个紫色身影。七娃穿着崭新的紫色法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手中的宝葫芦散发着妖异的紫光。

"七弟!快放我们出去!"六娃腾空而起,却在接近炉口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

七娃的眼神冰冷陌生,瞳孔中倒映着炉内跳跃的火光:"妈妈让我看守丹炉,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他的声音机械平板,每个字都像是被冰水浸泡过。

四娃愤怒地喷出一股烈焰:"你疯了吗?我们是你的亲哥哥!"烈火在空中划出明亮的弧线,却在距离七娃三尺处被宝葫芦尽数吸收,连蒸汽都没留下一丝。

炉温正在急剧升高。大娃注意到脚下的青铜炉底已经开始发软,鞋底传来胶着的黏腻感。二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千里眼被毒烟熏得通红,泪水不断涌出,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二哥,闭眼!"五娃急忙凝聚一团清水覆在二娃脸上。三娃则半跪下来,用自己钢筋铁骨的后背为兄弟们挡住最猛烈的热浪。

"大家听我说,"大娃强忍喉咙灼痛,"二弟,看看炉壁可有薄弱之处?"

二娃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瞳孔中闪过一道金光。他的视线穿透浓烟,在炉壁上缓慢移动:"东北角...青铜接缝处...有...咳咳...有铸造时的气孔..."话未说完就弯腰干呕起来。

四娃和五娃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五娃双手画圆,从虚空中引出一道清泉;四娃则深吸一口气,喷出橙红的火焰。水火相遇的瞬间,"嗤"的一声爆响,大量白色蒸汽腾起,暂时驱散了部分毒烟。

"有效!"六娃欢呼,却见七娃的宝葫芦突然倒转,紫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四娃五娃同时惨叫,他们的法力被硬生生抽离身体。四娃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十指痉挛着抓挠炉底;五娃则像离水的鱼一般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四弟!五弟!"大娃心如刀绞,正要上前,蛇精的声音穿透炉壁传来:"别白费力气了,等炼化了你们七个,我就能...咦哈哈哈..."她的笑声突然拔高,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三娃突然一拳砸在炉壁上,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大哥,我有个主意。"他的皮肤在高温下呈现出暗金色,像是庙里的铜像,"我用身体撞开裂缝,你们趁机..."

大娃立刻会意:"二弟指路,四弟五弟掩护,六弟干扰七弟。"他看向每个弟弟的眼睛,在那里面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行动开始了。二娃抹去眼中的血丝,用嘶哑的声音为三娃导航:"往左半寸...再往上...就是现在!"三娃全身肌肉绷紧,皮肤泛起金属光泽,像炮弹般射向炉壁。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炼丹炉都在震颤。炉壁上出现了一道头发丝粗细的裂缝,几粒铜屑簌簌落下。

大娃立刻扑上前,双臂肌肉暴涨,青筋如蚯蚓般蠕动。他十指插入裂缝,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炉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不!"七娃终于察觉异样,宝葫芦对准大娃,紫光如锁链般缠绕上来。大娃顿时感觉浑身力气如潮水般退去,但他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快...走..."

二娃突然扑到大娃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紫光。"大哥...继续..."他的眼角崩裂,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千里眼的能力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二哥!"三娃怒吼一声,推开二娃自己顶上。接着是四娃、五娃...兄弟们一个接一个挡在大娃身前,像接力般承受着宝葫芦的吸力。六娃隐身后试图偷袭七娃,却被一道紫光击中,从半空跌落。

大娃看着弟弟们痛苦的样子,泪水刚涌出就被高温蒸发。他手臂上的肌肉纤维开始断裂,鲜血顺着手肘滴落,在滚烫的炉底上瞬间汽化。

"我绝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大娃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猛地发力。随着一声裂帛般的巨响,炉壁被撕开一个拳头大的缺口!

六娃突然灵光一闪:"大哥!宝葫芦吸不了实物!"他指着地上被高温熔化的铜渣。

大娃立刻抓起一块边缘锋利的铜片,用尽全力掷向七娃。铜片在空中旋转,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七娃下意识用宝葫芦抵挡,却发现无法吸收实体攻击,铜片擦过他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

一滴殷红的血珠落下,正好滴在大娃眉心。那一瞬间,七娃的眼神突然波动了一下,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隙。

"七弟!"大娃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我们是你亲哥!快清醒点!"

七娃的身体开始颤抖,宝葫芦的光芒忽明忽暗。他的嘴唇哆嗦着,眼中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大哥...二哥..."这些称呼从他嘴里吐出,带着久违的温度。

蛇精在外尖叫:"小七!别忘了是谁给你新衣服!是谁教你法术!"

七娃突然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个哥哥带他放风筝的画面,他们叠罗汉让他坐在最上面的场景,还有每次遇到危险时,总挡在他前面的那些背影...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在高温中瞬间蒸发。"我想起来了..."七娃的声音颤抖着,"你们是我的哥哥..."

随着这声呼唤,宝葫芦"当啷"一声落地,紫光彻底消散。七娃跪倒在炉顶,泪如雨下:"我都做了什么..."

七娃发疯似的扑向炉边的机关,十指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随着齿轮转动的轰鸣,炼丹炉的顶盖缓缓开启。

"快出来!"七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三娃第一个跃出,怀里抱着昏迷的二娃。四娃和五娃互相搀扶着爬出,他们的手掌都被烫得血肉模糊。六娃用最后的法力托起大娃,自己却因力竭再次坠落。

大娃在半空中扭身,一把抓住六娃的手腕。两人重重摔在炉外地上,大娃用身体为六娃做了缓冲,后背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道血痕。

七娃扑到哥哥们身边,双手颤抖着不敢触碰他们的伤口:"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泪滴在大娃焦黑的皮肤上,竟奇迹般地让伤口不再冒烟。

大娃艰难地抬起手臂,轻轻擦去七娃脸上的泪水:"回来就好...我们七兄弟...永远不分开..."

蛇精见大势已去,化作一道绿光想逃。恢复些许视力的二娃突然睁眼:"她想跑!"

七兄弟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伸出手。这一次,七娃的宝葫芦对准了蛇精,六个哥哥的法力通过他的身体汇聚成一道七彩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七种颜色的葫芦藤缠绕在一起,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蛇精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在光芒中灰飞烟灭。当光芒散去,炼丹炉"轰"的一声坍塌,化为一堆废铜烂铁。

夕阳西下,七兄弟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他们个个伤痕累累,但每个人的眼中都跳动着明亮的火焰。大娃看着六个弟弟,突然笑了:"走,回,今晚烤地瓜吧?"

"我要最甜的芯!"七娃抢着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六个哥哥同时笑出声来,笑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七道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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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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