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何志军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状态各异的众人，知道需要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他站起身。

何志军“好了，情况就是这样。安然，你先跟我去办理一些手续。其他人，继续训练！”

万能“是！”

队员们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应答，但声音都有些发飘，目光依旧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身影。

何志军率先向门口走去。安然再次向众人敬了一个礼，目光在雷战那张苍白而紧绷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准备跟上旅长。

就在她的脚步即将迈出会议室门口的刹那——

雷神“安然！”

一声嘶哑得几乎变调的低吼打破了沉寂。

雷战像是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猛地冲上前，几乎是一把攥住了安然的手臂。他的力道极大，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化为幻影消失。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屏息看着。

雷战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然，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狂喜、巨大的痛苦、以及近乎崩溃的难以置信。五年积压的思念、绝望和此刻巨大的冲击，让他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雷神“真的是你？……你没死？……你真的……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热气。

安然被他抓得生疼，但她没有挣扎。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几乎能将她吞噬的目光。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清澈的眸子里迅速积聚起水光，映照出他激动而痛苦的脸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和那份几乎绝望的力度。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心情复杂。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喉咙的哽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清晰，尽管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然“雷神。是我。我回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正盯着他们的战友，以及停在门口、转身看过来的何志军，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安抚和提醒。

安然“你先……放开我。场合不对。”

她轻轻动了动被他紧握的手臂。

雷战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但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仿佛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巨大的情绪浪潮根本不是理智能够立刻压制下去的。

安然的手臂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她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痛楚，有温柔，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化为了克制。

她没有再多说，转身快步跟上了等在门口的何志军，离开了会议室。

门轻轻合上。

雷战依旧僵立在原地，保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仿佛石化了一般。会议室里只剩下他粗重得可怕的呼吸声，以及一群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队员。

老狐狸最先反应过来，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雷战的肩膀，声音干涩。

老狐狸雷神……你……还好吧？”

雷战猛地回过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狂澜被强行压下，但那份深刻的震动和混乱依旧清晰可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转身，大步冲出了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觑、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