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安全屋的周末清晨，总是比工作日多了一份慵懒和惬意。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雷战难得没有早起训练，而是和安然一起享受着简单的早餐。

收音机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夹杂着一些国际新闻简报。安然一边小口喝着牛奶，一边无意识地跟着新闻里一段模糊的法语报道，低声重复并纠正了几个发音。

雷战正埋头对付煎得比昨天有进步的鸡蛋，忽然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安然。

雷神你刚才……在说法语？”

安然回过神，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笑了笑，语气随意。

安然“嗯，跟着瞎念叨两句。发音好像有点生疏了。”

雷神“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雷战放下叉子，一脸惊奇。他记忆里的安然，外语水平不错，但主要集中在英语和一些必要的战术用语上，如此流利地跟读法语新闻，绝非一日之功。

安然拿起一片面包，涂抹果酱，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

安然唔……算是……业余爱好？”

雷神“业余爱好？“你这发音和语速，可不像业余爱好者。我记得你以前法语只会说‘你好’和‘谢谢’。”

安然咬了一口面包，慢悠悠地嚼着，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咽下去后，她才看着雷战好奇又探究的眼神，轻笑出声：“

安然好吧，瞒不过雷神。是卧底的时候学的。”

雷神“卧底的时候？任务需要？”

安然“一部分是。”“当时的目标团伙里，有个核心人物有法国背景，喜欢附庸风雅，经常在一些场合卖弄法语。为了接近他，获取信任，我恶补了一阵子。”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远，像是在回忆，“

安然后来发现，语言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是一把不错的钥匙，能打开一些意想不到的门。而且……学习的过程，也能让自己在那种环境下，保持一点……清醒和自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雷战能想象到在那样的环境下，她独自学习一门全新语言所需要付出的艰辛和毅力。他的心微微揪紧，既心疼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

雷神“那你……学到什么程度了？”

他忍不住追问，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急于想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安然歪着头想了想，眼中带着笑意：“

安然日常交流、阅读文献没什么大问题。还顺便学了一点意大利语和阿拉伯语的方言，没办法，环境太杂了。”

她说着，忽然流利地吐出一串带着浓郁异域风情的音节，速度快得让雷战根本没反应过来。

雷战：“……”他彻底愣住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安然。

看着他这副罕见的呆愣模样，安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肩膀微微抖动：“

安然骗你的啦！阿拉伯语方言只会几句最基本的问候和……骂人的话，关键时刻能唬一下人而已。意大利语也只会点皮毛，点餐问路够用。”

雷战这才松了口气，但眼中的惊奇丝毫未减：

雷神“这已经够吓人的了。安然，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快，老实交代，卧底那几年，除了打仗和搞情报，你还偷偷点了什么技能树？”

他的语气带着夸张的好奇和宠溺，让安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故意卖关子：“

安然嗯……我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了。就是些为了活下去和完成任务不得不学的东西罢了。”

雷神“我不信。”快说，不然我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非得把你那点小秘密都挖出来不可。”

安然拍开他的手，眼中闪着光：“

安然雷大队长，你这是滥用职权，逼供啊？”

雷神“对自家女朋友，这叫关心和深入了解。

安然被他逗乐，无奈地摇摇头：“

安然好吧好吧。其实真没什么……就是……嗯，学会了弹一点尤克里里？”

雷神“尤克里里？那个夏威夷的小吉他？你？弹琴？”

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冷静锐利的情报专家和抱着小巧乐器弹唱的画面联系起来。

”安然点点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安然“有一次任务需要伪装成一个流浪艺人，在目标区域停留观察。临时抱佛脚学的，很简单，只会弹几首最简单的曲子，装装样子。，“其实……还挺解压的。有时候一个人，弹一会儿，心里能安静不少。”

雷战的心再次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击中。他能想象到，在那些紧张、危险、孤独的时刻，她抱着那把小小的乐器，指尖拨动琴弦，或许是在思念，或许只是在寻找片刻的宁静。那个画面，让他心疼又无比怜爱。

雷神“还有呢？

“安然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起，“

安然学会了做一种特别逼真的硅胶面具，虽然比不上专业道具师，但骗过一般监控和肉眼识别没问题。学会了用最简单的材料制作临时通讯设备。哦，还跟一个老骗子学了点基础的开锁技巧……当然，主要是为了了解怎么防范。”

她每说一样，雷战的表情就惊讶一分，到最后，几乎是目瞪口呆。

雷神“开锁？面具？安然……你，“你这几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