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晚上安然正在安全屋看书,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来的是田果,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安然“开心果?怎么了这是?”
田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巴一瘪,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田果“安然姐……我想家了……还想我妈妈做的红烧肉了……”
安然哭笑不得,递给她纸巾,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安然“傻丫头,就因为想家哭鼻子啊?平时不是挺乐呵的吗?”
“不是……”田果抽抽噎噎地说,“
田果今天……今天训练爬大绳,我又倒数第一……元宝他们虽然没笑我,但我自己觉得好丢脸……晚上给家里打电话,我妈问我过得怎么样,我都不敢说不好,就说特别好……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安然姐……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坚持不下去了……”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掉得更凶。高强度、高压力的训练,对这群年轻女孩来说,生理和心理的透支都是巨大的。平时嘻嘻哈哈的田果,显然也到了情绪的一个临界点。
安然没有说什么“坚持就是胜利”的大道理,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让她哭个痛快。等她哭声渐歇,才温柔地开口:“
安然累,是正常的。怀疑自己,也是正常的。特种兵这条路,本来就是用汗水和眼泪铺出来的。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咬牙也要进火凤凰了?”
田果“想……想成为最厉害的女兵……让我爸妈骄傲……”
安然“对啊。”你现在吃的苦,流的泪,都是为了那个目标。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努力,哪怕只是进步一点点,她都会为你骄傲得要命,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倒数第一。至于元宝他们……
雷电那帮小子,皮是皮了点,但绝对没有恶意。他们要是真看不起你,就不会跟你一起训练,一起玩闹了。他们拿你当自己人,才不跟你见外。你自己也要放宽心,倒数第一怎么了?下次争取倒数第二,就是进步!”
田果被她说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
田果安然姐,你就会安慰人……”
安然“不是安慰,是实话。想家的时候,就来我这里,我给你做好吃的。虽然比不上你妈妈的手艺,但也能解解馋。累了,倦了,怀疑了,都没关系,说出来就好。别一个人硬扛着,知道吗?”
田果重重地点头,扑过来抱住安然:
田果“安然姐,你真好!就像我亲姐姐一样!”
送走情绪好转的田果,安然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姑娘们,背负着和男兵同样沉重的使命和压力,却往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她们需要倾诉,需要理解,也需要一个能暂时卸下坚强伪装的地方。
而她,很乐意成为这样一个“树洞”,用她的经历和温柔,给这些妹妹们一点力量和慰藉。
几天后,连何璐也来找她了。不是诉苦,而是请教。
何璐“安然同志,打扰了。”
何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寻求认可的谨慎,“
何璐关于下一阶段的心理抗压训练方案,我做了几个预案,想请您帮我看看,从您的角度,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调整的地方?您经历特殊,您的看法可能更……一针见血。”
安然有些惊讶,随即欣然接过方案,仔细翻阅。她明白,何璐作为队长,责任重大,压力也最大。她能来找自己商量,是对自己能力和经验的极大信任。
两人就方案细节讨论了近一个小时,安然从卧底时期承受的心理压力和应对机制角度,提出了几个颇为犀利的建议,让何璐眼前一亮,连连称谢。
送走何璐,安然靠在门上,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能用自己的经验帮助到火凤凰,帮助到这些可爱的妹妹们,这种感觉,比她独自完成一项艰巨任务更让她感到充实和快乐。
晚上雷战过来时,发现安然心情特别好,嘴角一直带着笑。
雷神“怎么了?捡到宝了?
安然笑着把今天“接待”了几位火凤凰队员的事情当趣事讲给他听。
雷战听完,眼神柔和下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低声道:“
雷神我的安然,现在成了全基地最受欢迎的知心姐姐了。会不会嫌她们烦?占用你太多时间了?”
安然“不会。能帮到她们,我很开心。看到她们,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而且……“替雷大队长分忧解难,稳定军心,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雷战低笑出声,吻了吻她的额头:
雷神“是是是,多谢安教导员。有你在,我确实省心多了。”“不过,下次叶寸心那丫头再钻牛角尖,你告诉我,我来收拾她。省得她老来烦你。”
安然“得了吧你,“你除了会吼她,还会什么?教育要讲究方法,雷神同志。”
雷神“是是是,安老师说得对。”,“那以后火凤凰的心理建设和思想工作,就拜托安老师多费心了。报酬嘛……我用一辈子慢慢付,行不行?”
安然脸一红,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意:
安然“……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