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卷，腥风扑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我单膝跪地，手掌被震裂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一滴一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龙鳞玉佩和影刹令牌贴在白芷额头的瞬间，青烟“嘶”地冒起，烫得我手指一缩。
远处钟声再次敲响，铛——铛——，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口上。白芷手腕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皮肤下那道黑线像活过来似的，不停蠕动。沙地裂缝里，黑影扭动得越发剧烈，哗啦啦的声响此起彼伏。
夜无尘握剑的手指微微颤动："她已经不是她了。"
"住口！"我暴喝一声，嗓音沙哑，"她是我的徒弟！"
他沉默片刻，剑尖垂向地面："但现在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白芷突然睁开眼。
瞳孔泛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反手就是一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拍在我胸口。“砰”地一声闷响，剧痛钻心，我一口鲜血喷出。
夜无尘瞬间出剑，剑锋直指白芷心口。
"不要！"
我拼死拦下剑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她只是被控制了！"
"可她刚才那一掌..."夜无尘声音发抖，"是冲着你的要害来的。"
我死死抱住昏迷的白芷："她不会的...她不会..."
"你太天真了。"夜无尘收剑入鞘，冷声道，"她已经被天机门完全掌控了。"
"不！"
我倔强地摇头，"她刚才还叫我师父..."
"那是为了骗你放松警惕。"
他转身欲走，"你自己看清楚吧。"
我低头看向怀中的白芷。她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像在无声嘲笑我的执迷不悟。
地面忽然剧烈震动，青铜锁链“咔嚓咔嚓”断裂，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沙地里回荡。黑影从裂缝中逸出，灼热的目光直直望向天空。
"千年等待，终于开始了..."
低语声在耳边幽幽响起。我将白芷搂得更紧，声音发颤："我会救你回来...一定会..."
沙粒簌簌作响，仿佛有人在外头来回踱步。白芷手里的纸杯“啪”地捏扁，发出细小的声响。她靠在墙边，眼睛紧闭，眉头皱得死死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发出刺耳的咯咯笑声。
“师父...”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幽蓝，“你以为真能改写命格吗？”
我后背寒毛倒竖。这眼神，这笑容，分明就是方才阵中那老道的模样。
"闭嘴！"
我掌心血光暴涨，猛地按在她天灵盖上。玉佩和影刹令牌同时发烫，青烟“滋滋”冒出。
"啊——"
白芷惨叫一声，七窍渗出黑血。她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逃不掉..."她仰起头，嘴角咧到耳根，"前世债，今生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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