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不完继续录

巴掌落在脸上的疼意，终于让陈奕恒混沌的意识有了丝清明。他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耳边是观众的惊呼、工作人员的慌乱，还有苏瑶那刻薄的呵斥，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进太阳穴，搅得他头更晕了。

张桂源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扶起，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温度时，声音都发颤：“奕恒！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别……”陈奕恒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人，却还惦记着没录完的节目，“录……录完……”

苏瑶见他醒了，脸色稍缓，却依旧没好气道：“算你识相！赶紧起来，镜头还等着呢！”说着就要伸手去拽陈奕恒的胳膊。

张桂源猛地把人护在身后，眼神冷得能结冰：“苏瑶，你别太过分！他烧成这样，你还要逼他？”

“过分？”苏瑶叉着腰，声音拔高了几分，“这是他的工作！签了合同就得履约，现在停录，损失你赔得起吗？”

陈奕恒靠在张桂源怀里，听着两人的争执，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可一想到苏瑶手里可能攥着的、关于他和安安的“把柄”，他还是咬着牙，挣扎着直起身：“我……我能录。”

他扶着张桂源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到舞台中央。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主持人递来话筒时，他的手还在抖，声音更是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互动环节需要和嘉宾做游戏，他每动一下，都觉得天旋地转，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有嘉宾看出不对，小声问他要不要休息，他却只能扯着嘴角摇头，硬撑着完成规定动作。

张桂源站在舞台侧幕，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像被揪着疼。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清楚陈奕恒的顾虑，却更心疼他这样拿命去拼。

终于熬到节目录完，陈奕恒刚走下舞台，就眼前一黑，再次倒了下去。这一次，他没再强撑，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在晕过去前，感觉到张桂源焦急的呼喊，和一双稳稳托住他的、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