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推开破屋木门时，肩上的铁剑发出一声轻响。他反手将门闩插上，指尖还残留着山道寒霜的刺感。屋内霉味扑鼻，床板歪斜，墙角堆着几捆干草，和三天前他醒来时一模一样。可此刻，他站在门口，腰间储物袋微微发烫，像揣着一团不会熄的火。
他没点灯，也没卸下肩上的剑。反而是从储物袋里摸出三张淡青色符纸，一张贴门框，一张贴窗沿，最后一张按在床头土墙上。符纸边缘泛起微弱灵光，随即隐没。屋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静音符，五十灵石一张，值。”他低声咕哝，转身从袋中取出那只装着百粒聚气丹的玉瓶。瓶盖一开，药香便溢了出来，比坊市里闻到的还要浓上几分。
他倒出二十粒，仰头吞下。
丹药入腹，立刻化作一股热流直冲经脉。他盘膝坐下，双手贴膝，按着记忆里地球冥想课教的呼吸节奏，一呼一吸，尽量把灵气压进丹田。可炼气一层的经脉太窄，灵气横冲直撞，肋骨像是被铁条刮过，疼得他额头冒汗。
二十息后，热流渐稳，丹田微微鼓胀。他睁开眼，掌心朝上，一缕青气在掌中缓缓旋转，凝而不散。
“一层，破了。”
他咧了咧嘴，又倒出二十粒。
第二次吞下，身体反应更剧烈。经脉像被烧红的针反复穿刺，手臂不受控地抽搐。他咬住手腕，硬撑着没叫出声。灵气在体内冲撞三圈后，终于被压进丹田，与前一波融合压缩。掌心青气转浓，旋转速度加快。
他喘着气，第三次倒丹。
第四次。
第五次。
当最后一粒丹药滑入喉咙，体内灵气已如江河奔涌。丹田胀得发痛，皮肤下隐隐泛出青光。他双目紧闭，额头青筋跳动，整个人像被无形之力托起，离地半寸。
轰——
一股气浪从他身上炸开，屋内尘土飞扬，床板“咔”地裂开一道缝。掌心青气不再旋转，而是凝成一个拇指大小的漩涡，缓缓沉入丹田。
炼气五层。
他落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扶着墙喘了半炷香时间，才勉强站稳。抬手一挥，掌心再度凝出灵气漩涡，五层气环清晰可见，稳如磐石。
“百粒聚气丹，五万灵石，一步到位。”他咧嘴笑了，“这买卖，做得。”
他正要收功，忽觉胸口一闷，体内灵气仍在躁动。他立刻从储物袋取出一粒暗红色丹药，吞了下去。药力散开，躁动渐平，气息也沉了下来。他摸了摸脸，体温正常，脉象平稳，外人看来，就跟普通外门弟子没什么两样。
“敛息丹，五十灵石一粒，贵是贵了点，但总比被长老拎去 interrogation 强。”
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又冒出英文，赶紧掐了把大腿：“再敢说，扣自己五百灵石。”
他走到门边，掀开一条缝。外头天刚蒙蒙亮，远处弟子房陆续亮起灯火。他正要开门，忽听门外脚步声逼近，三个人影停在他屋前。
“就是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是王二狗。
林小凡眯了眯眼，拉开门缝看得更清。王二狗站在中间，左右各跟着一名执役弟子，腰间佩牌晃得叮当响。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来查案的。
“林小凡！”王二狗敲了敲门，“开门！刚才那股灵气波动，是不是你搞的？”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笑，拉开门：“二哥？这么早啊，找我吃早饭？”
“少装傻！”王二狗瞪眼，“刚才外门巡查感应到炼气五层的气息，就从你这破屋方向来的。你一个炼气一层的杂役，一夜之间连破四层？你吃了禁药还是偷了内门功法？”
林小凡耸耸肩，侧身让开：“二哥不信，进来验验？”
王二狗一愣，左右两名执役也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慌张躲藏的杂役，结果这人开门就笑，态度坦然得不像话。
三人走进屋，王二狗冷着脸：“别耍花样，运转功法让我看看。”
林小凡点点头，站到屋子中央，掌心一翻，五层灵气漩涡缓缓浮现，青光流转，稳如磐石。
王二狗瞳孔一缩。
炼气五层，假不了。
“你……你什么时候突破的？”他声音有点发虚。
“就刚才。”林小凡收了功，笑嘻嘻地说，“二哥，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昨天收了我那十块灵石，让我提前下山，我哪能有时间顿悟？”
“顿悟？”旁边一名执役皱眉，“你一个扫山门的，顿什么悟？”
“怎么不能？”林小凡一摊手，“昨夜我扛着扫帚往回走，走到半山腰，忽然觉得头顶月光特别亮，山风一吹，脑子里‘嗡’地一下，好像有把剑在劈开迷雾。然后气就通了，一层接一层往上冲，拦都拦不住。”
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真有其事。
王二狗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百粒聚气丹的价格你买得起？你身上连块像样的灵石都没有！”
林小凡不恼，反而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往桌上一倒。
二十枚下品灵石，整齐排开，泛着微光。
“二哥，”他压低声音，“钱，我有。但我不想惹麻烦。你说我吃禁药，可有证据？你说我偷功法，可有赃物？我要是真干了违法的事，会站在这儿让你查？”
他顿了顿，指尖轻点灵石：“这二十块，不让你上报。就说我顿悟突破，顺理成章，皆大欢喜。”
王二狗盯着灵石，喉结动了动。
一名执役还想说话，林小凡立刻补了一句：“以后我要是还有‘额外收入’，二哥你优先拿三成。现在这二十块，只是定金。”
屋内静了两息。
王二狗终于伸手，将灵石一把收进袖中。
“行。”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小凡的肩，“有悟性是好事，宗门鼓励。不过下次突破，动静小点，别把巡夜长老招来。”
“那是自然。”林小凡笑得真诚。
三人离开后，他关上门，背靠木板，长出一口气。
“钱能封口，果不其然。”
他走回床边，打开储物袋查看余额。
【剩余灵石：70,150】
他盯着那串数字，忽然觉得有点饿。
“得吃点东西。”他自言自语，“突破耗元气，得补。”
他从商城里翻出“灵膳·基础款”，价格三百灵石一盒，限购五份。他买了五盒，瞬间到账。打开一盒，白米饭配灵菇炖肉，热气腾腾。
他拿起勺子，刚要吃，储物袋又轻轻一震。
系统提示音响起，轻得像风吹过耳畔：
“明日额度更新：100,000灵石已到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