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彼此的疑惑

邓砚看着王玲玲眼里的惊讶慢慢淡去，转而多了点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顺势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声音比刚才又温和了些：“现在解开了你的疑惑，该你帮我解开我的疑惑啦。”

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慢慢说出来：“你王玲玲今年12岁，小学六年级，成绩中等，60分到90分晃悠，没考过100。最喜欢的就两个爱好，打游戏和画画。”说到这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你的性格是不是真像刘老师说的那样？不胆小，那股勇敢劲儿，快赶上花木兰了。”

王玲玲刚被“山君是老虎、珊珊是蛇”的事震得没缓过神，听见这话愣了愣，捏着书包带没立刻接话。

邓砚却没停，继续往下说，语气里添了点不易察觉的认真：“不过刘老师也提了，你是离异家庭的孩子，更愿意跟叔叔过——是因为妈妈做饭难吃？”见王玲玲红了脸点头，他才又道，“爸爸……大家都说是失踪了，其实是出国了吧？他没跟你说真相，才说成‘失踪’，大抵是觉得你们这些上小学的孩子好哄？”

他忽然转了话头，说起了别的：“其实人类哪笨呢？只不过比起别的动物，咱们刚出生时没法立刻用脚发力。你看小婴儿，一岁到两岁得靠大人抱、靠婴儿床护着，一岁时慢慢学爬，两岁才学走路，三岁上幼儿园——有些幼儿园收一岁的宝宝，得靠老师细心带着。可动物的世界不一样，太残忍了，生下来就得学捕猎，所以刚落地就开始练爬行，难怪它们能早早撒欢跑，咱们得靠辅助工具慢慢学。”

“至于大人们为啥总觉得你们‘傻’？”邓砚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自嘲似的无奈，“说白了是刻板印象。在我们眼里，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小朋友，好像总带着点‘傻气’，就跟你一开始觉得蛇一定冷血、老虎一定凶残一样。”

他看着王玲玲慢慢抬起的眼睛，认真问：“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懂了吗？”

王玲玲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刚才因为“爸爸失踪”被戳到的那点涩意，好像被后面这些话慢慢化开了。她抬头看邓砚时，眼里没了刚才的慌张，反倒多了点亮：“懂了——就像我觉得博士该是白胡子，你们觉得小孩傻，都是自己瞎想的，不是真的？”

邓砚被她直白的总结逗笑了，重重点头：“对，就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