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朋友

邓砚端着刚调配好的营养液走过来，听见王玲玲和山君说话，笑着插了句嘴：“你山君哥哥可不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他朝角落里一个安静的身影抬了抬下巴，“那个才是第一个进我实验室的——之前在动物园遇到的狼，名字叫饮月。”

王玲玲顺着看过去，才发现阴影里还坐着个人：银灰色的短发软乎乎贴在额前，指尖正轻轻捻着片落叶，眼神静得像浸在水里。她愣了愣，没敢大声吵。

“当初是他先喝了我配的药水。”邓砚把营养液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声音放轻了些，“后来药水用完了，才改成用针管给山君他们注射的。”

王玲玲这才反应过来，小声问山君：“所以你认识饮月哥哥呀？他不是你第一个认识的人类朋友？”

山君看了眼饮月的方向，轻轻点头：“嗯。他比我早来半年。”说话时，饮月恰好抬眼望过来，目光在邓砚身上停了停，又轻轻落在王玲玲手里的画上，没说话，却极轻地弯了下嘴角。

邓砚笑着揉了揉王玲玲的头发：“那时候饮月刚能变成人形，连话都不太会说，就蹲在实验室角落看月亮，才给取了这名字。”他顿了顿，眼里漾着点暖光，“不管是饮月，还是山君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

王玲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偷偷往饮月那边又看了眼——原来实验室里还有这样安静的哥哥呀，和总爱揍哈士奇的山君哥哥一点都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