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恒还是每天看陈浚铭的背影。他以为没人知道。但他不知道,陈浚铭每天比他早三分钟进教室,不是为了背单词,是为了把座位调得刚好能让那人看见自己的背,而不是侧脸。他也不知道,陈浚铭每次收到纸条,手指都会在那行字上停留三秒,才写下那几个冷冷的字:“嗯。”
“别闹。”
“听课。”写完后,他会把纸条重新折成原来的样子,折得比陈毅恒还工整,然后偷偷藏到书包里的暗层。他不敢写多,怕写多了,就藏不住了。
有一次,陈毅恒传了一张很轻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是不是根本没在看?”陈浚铭那天回了五个字:“我看了,闭嘴。”那是他回得最多的一次。陈毅恒看着那五个字,笑了一下,笑得有点苦,却把它贴在了自己的笔盒里。他不知道,那天陈浚铭回完那张纸条后,一整节晚自习没翻页,笔尖停在同一道题上,墨水滴下来,晕开了一个小小的黑洞他也不敢知道,陈浚铭每天回家都会把那张纸条从课本里拿出来,摊平,用指甲把折痕刮一遍,再原样折回去,像某种不能被人发现的仪式。他更不敢知道,陈浚铭曾在一张草稿纸上写过一句话,没传出去,也没撕掉,只是折成了最小的方块,夹进了钱包里:“陈毅恒我好喜欢你,你真的能等到那时吗?”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喜欢到不敢让它见光,喜欢到只能用冷淡去压,喜欢到连回头都不敢,怕一回头,眼神就软了,声音就颤了,整颗心就塌了。 所以陈浚铭只能坐得笔直,
写得冷淡,
回得简短,
像一块不肯融化的冰,
把火抱在里面,
烧得自己都快化了,
却一声不吭。而陈毅恒,
还在传纸条,
还在等,
还在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演。他不知道,
陈浚铭早就把每场戏都背熟了,
只是从不登台。
终于有一天陈毅恒受不了了,气冲冲的到左奇函旁边。见左奇函还和杨博文黏黏腻腻的,气不打一出来,推了一把左奇函
左千不是陈毅恒你干嘛?(左奇函一脸疑惑的看向陈毅恒)
陈毅恒白了一眼左奇函没有理他,径直做到了杨博文旁边
哼哼陈浚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三个周没有理我了
小杨(杨博文也是一脸思考状)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我问他,他也不说
哼哼那,那个张函瑞呢?
小杨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又去楼上找张桂源去了。你问他他也不知道呀(杨博文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这两天只顾着和张桂源增进感情了,都没发现陈浚铭情绪不对
哼哼行(陈毅恒冷漠的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后来的几天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陈浚铭发现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不见了没人再看他,也没小纸条飞过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像踩空了楼梯。想回头,又不敢;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只能把背挺得更直,假装认真听课,可耳朵却一直往后听—听那个熟悉的动静,却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