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下课铃一响，佳佳就跑到张桂源身旁，娇嗔的说道

佳佳桂源哥哥想人家了吗？人家可是很想你呢。

桂源(张桂源厌烦的皱了皱眉)怎么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你烦不烦？

佳佳(桂源哥哥怎么对我态度这么差，一定是那个小贱人的原因，哼。看我怎么搞他)桂源哥哥，人家这个题不会嘛，你教教人家

下课铃一响，张函瑞像往常一样溜到张桂源教室门口，踮着脚张望。却撞见一个女生伏在他肩头，发丝垂落那一刻，张函瑞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脸颊被晚霞烧得通红，脚尖一转，把满心的酸涩踩得噼啪作响，逃也似的跑开了。

张桂源余光捕捉到那抹仓皇跑开的背影，心口蓦地一紧，指尖下意识收紧，几乎带着几分慌乱地将佳佳推开，转身便朝门外追去，脚步急促

桂源你走开，问别人去

佳佳立在原地，冷眼瞧着张桂源仓皇追出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不甘。她五指猛地收拢，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像是要把那点不甘掐碎。可转瞬，她又松了力道，低低嗤笑一声，眼底浮起一层薄霜

佳佳看来桂源哥哥很喜欢你啊(佳佳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桂源追到走廊尽头一把攥住张函瑞的手腕，指尖发紧

桂源瑞瑞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函瑞停步，回身与张桂源面对面。他抬眼，眸色澄澈得像初冬结霜的湖面，无波无澜，却映出张桂源急促的呼吸。那目光不偏不倚，静静落在对方脸上——没有质问，没有躲闪，只剩一片平静

函瑞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

张桂源被那抹平静刺得呼吸一乱，像做错事的孩子骤然僵在原地。他松开指尖，又慌忙收拢，想扶又没敢碰，只能把手背到身后攥得发白。

桂源瑞瑞，那个女生是我高中同学——我早拒绝过她，可她一直没死心。后来她知道我在跟你网恋，竟偷偷发短信去恐吓你……我那天跟她吵到嗓子嘶哑，就再没理她。我原以为毕业了，总算甩掉，可命运弄人——今天她又转到了我们班，我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老天在开玩笑。

桂源刚才课间，她突然扑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只想推开她赶紧找你。瑞瑞，我整颗心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别用那么平静的眼神看我……我真的，只喜欢你。(张桂源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张函瑞)

张函瑞望进那双急得发红的眼睛，心口像被温水漫过，冰碴子瞬间化得涓滴不剩。他轻轻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张函瑞猛地一步上前，双臂环过张桂源的腰，一头扎进他怀里。

函瑞对不起……我第一时间居然没信你，反而让胡思乱想赢了理智。其实我只是太怕了，怕别人抢走你，怕到连自己都变成最讨厌的样子。以后我会先跑来问你，先抱你，先信你……因为比起失去你，那点面子、那点自尊，根本不值一提。

张函瑞抱得更紧，像要把这句“我爱你”烙进张桂源的每一次心跳。

张桂源回抱住张函瑞

桂源傻瓜，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才让你一个人乱猜。以后我会先伸手、先解释、先抱紧你，不让任何人、任何误会靠近你半步。你胡思乱想，我就陪你把每一条乱线都理成蝴蝶结，好不好？

函瑞好(张函瑞软软的答应了)

暮色像一层被拉低的幕布，把球场裹得只剩球架孤零零的剪影。张函瑞抱着两人的书包，坐在看台的最后一排，看张桂源三步上篮、落地、朝他扬眉一笑。就在他起身准备挥手的那一秒，一个戴鸭舌帽的女生擦肩而过，指尖在他袖口轻轻一掠，像风摘走了落叶，没有惊呼，没有拉扯，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张桂源回头时，看台空空。只剩两人的书包并排躺着，拉链半开，仿佛刚被谁抽走了温度。

桂源瑞瑞(张桂源听不到一声回答，着急了)，张函瑞(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器材室幽暗，只有高处一扇小窗透进昏黄的残光，尘埃在光柱里缓缓浮动。张函瑞后脑钝痛，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早上曾伏在张桂源肩头的佳佳。她靠在垒起的体操垫上，棒球棍抵在掌心，一下一下轻敲，像计时器。见他睁眼，佳佳慢悠悠起身，鞋跟碾过地板发出细碎的“吱呀”，声音甜得发冷

佳佳哟，终于醒啦？别怕，我不过想跟你聊聊——关于张桂源。

函瑞你想干什么(张函瑞不惊恐，十分平静的说道)

佳佳这么平静啊，我真是小看你了(佳佳的棍尖在张函瑞下巴上敲出冰凉的节拍，尾音拖得又轻又腻。张函瑞被迫仰起头，额前碎发滑落，遮住了眸底一瞬的暗沉。)

函瑞(张函瑞扭过头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佳佳想干什么？(她偏头，笑得眼角弯弯，却像刀片划出来的弧度)很简单(棍尖顺着锁骨滑到领口，挑起那枚张桂源送的银色吊坠，在昏黄灯光下晃出冷芒。)我要你亲口告诉他，你腻了、烦了，不想跟他玩了。

张函瑞骤然回首，眸色如寒星坠海，清光迸溅。他一字一顿，嗓音冷冽似霜刃破空

函瑞痴心妄想

佳佳骨气倒挺锋利(佳佳低笑，指尖缓缓擦过棒身，像抚一柄出鞘的冷刃)，那就瞧瞧，是你的唇锋先折，还是我的棍影先碎。

千钧一发之际——那扇斑驳的器材室大门轰然一声巨响，像是被雷霆劈开，震得空气都颤了三颤。沉沉黑暗被这一脚踹得四分五裂，呼啸的风声裹挟着熟悉的气息破门而入，硬生生将即将坠落的棍影钉在半空。

张函瑞眼前一黑，身子像被抽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坠下去，张桂源一步抢来，双臂稳稳接住，把他按进怀里，像把全世界骤然收紧。他低头确认那道呼吸仍在，才缓缓抬眼，那一眼冷得叫人心口结冰，碎光沉在眸底，如寒刃出鞘，无声地抵住佳佳的喉。

佳佳桂源哥哥，你听我说(佳佳手足无措的站着)

张桂源俯身，将张函瑞横抱入怀，动作轻得像捧起一瓣易碎的雪。他连余光都未赏给佳佳，只侧眸，嗓音冷得似淬霜的刃

桂源左奇函，剩下的，你清楚该怎么做。

随即，目光掠过陈毅恒，声线更低一分，如寒铁坠地

桂源立刻办手续，把她从学籍里抹干净，别再让我听见她的名字。

陈毅恒，左奇函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皆是苦笑。陈毅恒抬手揉了揉眉心，左奇函耸肩，低低叹了口气

哼哼好了，这个佳佳，你来解决吧，我先去找校长喽

陈毅恒掩门而去，指节在金属把手上轻轻一叩，像替这场闹剧落了锁。门缝合拢的最后一瞬，光线被裁成薄刃，斜斜劈在左奇函侧脸，他单手插兜，缓缓转身，眸色沉得看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