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致决定主动出击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增加与尘心相处的机会。
有时是送些新出炉的点心,有时是借请教剑法之名与他探讨修炼心得,有时只是在他练剑时静静地待在一旁。
他没有急于表白,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靠近尘心的世界。而尘心,虽然依旧话不多,却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甚至偶尔会主动与他谈论一些剑道之外的话题。
宁荣荣这个小机灵鬼,不知是不是受了古榕的“点拨”,竟成了两人之间的神助攻。小姑娘每次去学剑,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宁风致。
“剑爷爷,你看我爸爸新给我做的剑穗,好看吗?爸爸说这是用凝神草编的,练剑时能让人更专注呢!”
“剑爷爷,昨天爸爸做了莲子羹,可好喝了,他说下次做了给你也送点过来。”
“剑爷爷,爸爸说你的剑法天下第一,让我一定要好好跟你学,将来也能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人。”
每当这时,尘心的嘴角总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神也柔和许多。宁风致躲在一旁听到,心中甜丝丝的,觉得这个孙女没白疼。
这日,宁荣荣练剑时不小心被木剑划伤了手指,虽然只是小伤口,却疼得她眼圈泛红。尘心连忙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
“练剑难免受伤,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尘心一边包扎一边说道,语气却放柔了许多,“以后练剑时注意些,握剑要稳,但也不能太用力,否则容易控制不好力道。”
“嗯。”宁荣荣点点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指,忽然问道,“剑爷爷,你的手是不是也经常受伤啊?我看你的手上有好多茧子和疤痕。”
尘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布满了老茧和细密的疤痕,却依旧稳健有力。“练剑哪有不受伤的。”
“可是会疼吧?”宁荣荣小声问道。
“习惯了就不疼了。”尘心淡淡道。
躲在竹林后的宁风致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疼。他知道尘心为了追求剑道巅峰,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伤痛。他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缓步走了出来。
“剑叔,荣荣,我来看看。”
尘心抬头看来,看到宁风致手中的玉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宁荣荣看到爸爸,委屈地举起受伤的手指:“爸爸,我不小心划伤了。”
“让爸爸看看。”宁风致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见包扎得很妥当,才放心下来,“剑叔处理得很好,很快就会好了。”
他转向尘心,将玉盒递过去,“剑叔,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愈魂膏,对魂力灼伤和刀剑伤口都有奇效,前辈常年练剑,或许用得上。”
玉盒打开,里面是淡绿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尘心看着那愈魂膏,又看了看宁风致真诚的眼神,沉默片刻,接了过来:“多谢。”
“剑叔不必客气。”宁风致笑了笑,“剑叔为宗门操劳,照顾好自己也是应该的。”
尘心握着玉盒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练剑多年,受伤是家常便饭,却很少有人会如此细心地为他准备伤药。这份关心,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他动容。
“对了剑叔,”宁风致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最近得了一块暖玉,据说能安神静心,对修炼有助益,我看剑叔练剑时常会凝神静气,或许用得上,改日我送来给前辈。”
尘心刚想说不用,却对上宁风致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有劳风致了。”
看着尘心没有拒绝,宁风致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宁荣荣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歪着小脑袋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很关心剑爷爷啊?”
宁风致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坦然道:“当然,你剑爷爷是我们宗门的贵客,也是你的师父,关心前辈是应该的。”他没有直接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尘心闻言,耳根又微微泛红,连忙转过身去,假装整理地上的木剑:“时间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好!”宁荣荣蹦蹦跳跳地站起来,“剑爷爷再见,爸爸我们回家吧!”
宁风致笑着点头,与尘心道别后,拉着女儿离开了竹林。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尘心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盒,又看了看那把被宁荣荣用过的木剑。
木剑上还残留着小姑娘的体温,也仿佛残留着宁风致身上温润的气息。他将玉盒小心翼翼地收好,拿起木剑,指尖轻轻拂过剑身上的纹路。
或许,有这样两个人闯入自己孤寂的剑阁,也不是什么坏事。尘心默默想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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