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从次元穿梭的混沌中挣脱,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意识里炸响,宣告她将投身《如懿传》的命运棋局,身份锚定在“高晞月被选为四阿哥格格”的节点。
意识落地时,她正置身选秀殿偏阁,铜镜里映出的面庞,是侍郎高斌之女特有的端庄秀丽——眉眼含着世家千金的娇贵,气血尚足,尚未被后宫阴私磋磨出病弱萎顿。高晞月深吸一口气,系统灌输的原著记忆如潮水涌来:富察·琅嬅(此时为弘历福晋 )会以“赏心”之名,给她与青樱(如懿)的镯子塞零陵香,借香料损伤女子生机,悄无声息地巩固“福晋子嗣优先”的后宫格局。
她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面上维持着世家女子的温婉。踏入弘历府邸那日,朱漆门庭映着她的身影,礼仪嬷嬷教的端方步幅、请安礼数,被她演绎得恰到好处。福晋富察·琅嬅端坐主位,发髻上的东珠簪子泛着冷光,目光扫过高晞月时,似有若无的审视里,藏着当家主母的威慑。侧福晋青樱立在一旁,眉眼间是八旗贵女的傲气,偶尔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对未知处境的戒备。
高晞月规规矩矩行礼,耳尖却敏锐捕捉着周遭动静——下人们的脚步声、茶水的倾倒声,甚至窗外风掠过廊角铜铃的轻响,都成了她解码府邸暗流的线索。
不过旬日,福晋“赏赐新制镯子”的恩典便到了。翡翠缠枝纹的镯子被捧着进了屋,青樱的那份,与高晞月的成对。富察·琅嬅笑语盈盈:“都是江南新出的式样,配你们这些格格的料子正好。” 高晞月垂眸谢恩,指尖触到镯子的瞬间,系统赋予的感知力让她清晰“看见”:翡翠夹层里,细密的零陵香粉正散发着幽微药性——这是要断她与青樱生育根基的阴毒算计。
待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高晞月屏退伺候的丫鬟,反手闩了门。借着铜镜微光,她用银簪细细拆解镯子,翡翠碎裂声里,暗格中的零陵香粉簌簌洒落。她捻起一撮,放在鼻下轻嗅,药性刺鼻,却让她愈发清醒:这府邸看着气派,实则处处是福晋的“掌心棋”,要把她们这些格格,都困在“无后”的局里。
往后的日子,高晞月活成了“福晋眼线”最满意的模样:晨起必定戴着那对镯子给福晋请安,侍茶时姿态恭顺得近乎谦卑;与青樱相处,也刻意维持着“同为新人、该抱团取暖”的表象,偶尔说几句对福晋感恩戴德的话,让旁人瞧着,就是个被恩宠迷了眼的蠢货。可暗地,她借着给母家送节礼的由头,把零陵香的事透给了高斌府上的老医正,换回一沓“调理气血、解香料暗伤”的方子;又在府里采买香料时,不动声色把常用香替换成能中和零陵香余毒的药香,连熏衣的炉子,都换成了铜胎掐丝珐琅的——这东西导热慢,能最大程度削弱香毒渗透。
府里的节庆仪礼,成了高晞月观察人心的戏台。她瞧着福晋在祭祖时,对青樱礼仪疏漏的刻意纵容(好等日后拿捏把柄);看着管事嬷嬷给青樱房里送炭,特意选了烟大呛人的劣等货(要磨掉八旗贵女的傲气);更留意到,自己房里的丫鬟,有两个是福晋陪嫁嬷嬷的远亲(美其名曰伺候,实则盯梢)。这些算计,她都记在心里,表面却笑得愈发甜糯,连给福晋请安时的蹲身礼,都比从前深了半寸,把“感恩戴德、毫无心机”的戏码演到极致。
某次春日宴饮,福晋说要考考众格格的才学,让她们赋诗咏柳。高晞月故意作了首“愿随东风侍君侧,不羡杨花逐水流”的艳俗诗,把富察·琅嬅哄得眉眼弯弯,连说“到底是贴心的”;转脸却在给青樱的帕子角上,用茶水洇了句“福晋赏的镯子,夹层有蹊跷”,借着递帕子的机会,把警示传给对方。青樱初时狐疑,可回去拆解镯子,果真发现零陵香后,看向高晞月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复杂的谢意。
日子在表面的平和与暗地的博弈里流淌,高晞月知道,真正的风暴在踏入皇宫后。但此刻,她在弘历府邸的每一步,都走得隐忍又锋利——用装傻充愣麻痹敌人,用点滴谋划筑牢防线,把原著里“被零陵香毁了一生”的悲剧伏笔,一点点掐灭在萌芽里。就像檐角那串铜铃,看着被风吹得摇晃不定,实则每一次摆动,都在按照自己的节奏,对抗着命运的风向 。
作者云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