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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我的喜欢,不值一提

喜欢上太阳,像喝水一样简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平凡的午后,平凡的天气。

大学校园里的秋天充满死气,就像我烂在泥里的人生一样!

少女的喜欢总是懵懂又执拗的。自以为再不会有所动容,但看到他和她的合照,还是会有点心疼。

过了那么久,我悄悄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总是没有那麽好隐藏。

在我觉得自己伪装的十分成功的时候,只一眼就被我的好朋友林落看出端倪。

我跟林落是多年同学,我们是初中时就是同班同学,一直都是彼此的朋友,在大学再次成为同班同学后,我们便决心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们的关系好到大家一度以为我们是亲姐妹。

大概对彼此太了解,林落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小秘密”。在林落一阵软磨硬泡下,我终于还是妥协了。答应她有机会一定告诉她,可是我该怎么告诉她呢?那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爱人”。

一想到顾作尘,自己沉寂的心不由的悸动一下。

可是,想着曾经的悸动,满是悲伤。

看到我时而高兴时而忧郁的样子,林落毫无办法。

只是更加好奇能牵动我情绪的人到底是和人了。

2

回想那个夏天,哪怕太阳光如此刺眼,还是没能将我心里的阴霾驱散。家里再一次因为家里的负担太重,支撑不起一个女孩的学费的缘由让我辍学,可每每想到同龄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辍学结婚生子,我只能苦苦哀求,我没办法直视那一张张因为贫穷而手足无措的脸。可他们最终还是妥协了。而条件是如果成绩不好,就退学。得到满意的答案,我终于放松下来。可又一次差点辍学的我再也没有安全感。也许是想用知识改变命运的心太强烈。经历辍学风波后,我就没又好好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梦里都是自己被迫结婚生子的场景,怀里莫名出现的小孩,以及身边躺着的陌生人都成为了我的噩梦。

自此我见过凌晨两点的晚星,听过凌晨三点的蛙鸣,清晨的露珠总能按部就班的在我身上报道。

没有人知道我有一个无处安放灵魂。

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后,我坐在校园的柳树下发呆。想着,要不就算了吧,这烂泥一样的人生,要不就让它继续烂下去吧。可在这时,顾作尘闯入我的生活。

一直都喜欢晚到的他破天荒的突然出现在哪里。撞破了我哭的稀里哗啦的丑态。看着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泪痕,他眼里的不解、疑问、以及关切都做不得假,但是我们的关系并达到能坐下来聊聊天的地步,更别提能说出心事了。

于是,在他开口之前我就逃一般的跑回教室。

回到教室的我有一点懊恼,埋怨自己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选择避着顾作尘,以免尴尬。

但是越逃避什么,越会面对什么,轮流换座位,我和顾作尘还是成为了同桌。看到我,顾作尘微笑跟我打招呼。

“何如故,很开心和你坐同桌。”

不曾想一句话,居然像个小型炸弹一样,在人群里炸开了。

曾跟顾作尘坐过的同学纷纷打趣他。

“哟哟,我们顾同学跟我们坐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呀。”一边说一边还不忘重复顾作尘的话。

顾作尘看他们那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知道那几位损友在打趣他。

他也没在意,而我虽然尴尬,但是,对于他们,我也是毫不在意的,毕竟,在大家眼里,我只是一个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顾作尘的到来,我也只是从旁边挪了挪书本,对这个突然热情又见过自己窘迫的同学当同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3

就这样,我开启了和顾作尘不熟悉的同桌生活,我们都默契都没有提那天我为什么会在柳树下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我发现似乎有很多东西变了。至于是哪里变了,我自己也不得而知,也许是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迎来了顾作尘的糖炒栗子暴击。

“何如故,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好好学习。”

感受到自己额头传来的痛意,下意识的还击,让顾作尘的头也遭受暴击。只见他的光洁的额头红了一块,像被重击了一样,好不骇人,可只有我知道,我已经控制力道了。

但是看到顾作尘的惨样,我知道我还是闯祸了,他要开始他的耍无赖了。想到上一次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死皮赖脸让我给他讲了一套试卷,还有上上次不小心踩烂他一支笔,被他要求给他送一个星期的水,虽然最后就买了一次。但是,被顾作尘的赖皮支配的恐惧感还是油然而生了。

果然,一转眼,顾作尘就用他的星星眼看着我,对着我控诉到。

“何如故,你太狠心了,你看看我洁白的额头,被你摧残成什么样子了,你得为我的美貌负责。”

听到他的哀嚎。我表示我很无奈。虽然顾小同学长的过分美丽,但是,他这样子真的很欠打。

可我被他闹的毫无办法,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我知道不妥协,是没办法收场了,只能无奈道。

“别在嚎了,快说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作尘瞬间精神了。

“帮我做一天值日呗,家里有急事,拜托拜托。”看到他虔诚的双手合十的看着我,我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只能无奈帮他。

4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顾作尘到教室是时间越来越早,而他的手上时不时多出来的早餐每每都能进我的肚子。

在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也养成需要吃早餐才能安然度过一早上课程的习惯。

日子就这么平凡又充实的过着,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突然觉得,有一个闹人的同桌没什么不好!

有一次,班里一个女生出现在顾作尘的桌前。

“顾作尘,我妈妈他们让你今天还去家里吃饭。”

听到声音的顾作尘没有太大反应,淡淡回应着。

“知道了,谢谢!”

你看,虽然他冷冷的,但是该有的礼貌一点也不会少。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多,我也会下意识的去关注顾作尘的一举一动,在室友冉玲儿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原来那个女孩子,是顾作尘的邻居,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家里长辈都想相熟,因为女孩家在学校附近住,所以会时不时让顾作尘去家里吃饭。

平时班里和他关系好的几个也差不多都是他的邻居。

5.

越来越多关于顾作尘的事占满了我生活,也悄无声息的占据了我的心。

刚放假回到学校,我就看到了气呼呼的顾作尘。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在他邻居口中得知。

原来顾作尘因为考试没考好,被家里人训了一顿。听到是这个原因,我也就没在意。毕竟像他这个人,一会儿气流就消了。

开始埋头补作业了,当我做完一套试卷,抬起头时,看到他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我的笑声,顾作尘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狗,瞬间跳起来了!

“书呆子,你在笑我吗?”

也许怪他的动作太大,给我下愣住了。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又像个霸王一样开始了他的霸王条款。

“作为同桌,你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优秀,不带上你的同桌呢?所以,以后你要每天教我做题!”

看我不做回应,他一下就换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捂着心口说出哪句不要脸的话。

“书呆子,就当作是你对我刚才嘲笑的补偿,好不好嘛!”

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我刚才嘲笑他的嘴角愣是僵在原地没下来。

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说的次数多了,我也没太在意,以为这孩子又抽疯了呢。

不曾想这次的他十分坚决,一有空就让我教他做题。

看到他这么有诚心,我也没有吝啬,开始帮他补课。

因为补课的关系,我和顾作尘说的话越来越多,让我有种拥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好友的错觉。可是,这种错觉他终究只是错觉。

6

可在一个午后,这一切都被打碎了。原本总是呆在教室刷题的我出去买了一支笔,好巧不巧的,听到了顾作尘和他邻居慕雨的对话。

慕雨开玩笑道。

‘和小同桌相处的很好呀,天天不是做题就是带早餐的。”

顾作尘的声音响起。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同桌,是谁的老同学。”

听到这个话,心里暖暖的。

慕雨嫌弃的切了一声。

“那你和她走这么近,你不怕林落吃醋呀?”

顾作尘的声音再次想起。

“早餐是小落落托我买的,她说她这个老同学一直是个学霸,人很好,但是家里比较困难,所以想要帮帮她。”

……

后面的声音我再也听不真切,正准备推门的我,戛然止住动作。

年少的羞耻心来的莫名其妙,自卑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可悲的自尊让我无法面对几个星期的同桌,无话不谈的“朋友”,只能自己默默走到无人角落,呆呆的消化自己的情绪,正如那个被撞破的晨起,原来他的靠近都是因为别人所托。

直至上课铃声响起,一边一边的催促我返回教室。返回教室的我很局促,很想逃离。

万幸的是,再过不久,我们就不用做同桌了。

于是,我开始晚去教室,慢慢改变一切,他似乎发现我的变化,可是又没有办法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

他的每一次询问。

我脑子里面回荡的全是那些同情与施舍。

一次一次的询问无果,似乎浇灭了一个少年所有的热情。他开始回归以前的作息,而我也再次成为那个形单影只的人。

我们身边的陌生感,让他所要好的朋友都察觉出不对劲。

那个时候还在庆幸,我终于让一切都会归正轨,杀死自己的痴念。

可是,一个拥有过光的人怎么会甘心在回到地狱。

在默默的角落里,像一个恶鬼一样窥视着别人的生活,包括他和林落的过往,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一个院里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他喜欢林落更是人尽皆知。在林落得知我在他们班后,托他照顾一下我这个可怜的老同学。

是呀,可怜的我,黑暗里的老鼠,一无所有,就连继续读书的机会都是一争在争得来的。

当初和林落认识的时候就是她发现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吃冷面馒头过活。所以有意无意的给我带吃的,为了维护我可怜的自尊,笨拙的想方设法的给我收取“回报”。

和顾作尘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种相处模式总是让我有种熟悉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7

我知道,我们做不了朋友了,因为那些蠢蠢欲动的我的喜欢,会被我像压什么脏东西一样,埋葬在我荒芜而又贫瘠的心里。

那颗生出悸动的心也被我扼杀在我最美好的年纪。

因为我的阳光是冰霜折射后的微光,只可以照亮,不可以取暖。

我要如何告诉小落落,我心里的那个少年,是她的竹马,是喜欢他的人,也是她喜欢的人。

在逃避的那一段时间,我总能恍惚的看到顾作尘早早的身影,他总能在我刚到教室的时刻落座,总能恰好的多带一份早餐。

总能解出我空着不会的练习题,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同桌小情绪的变化。

青春懵懂的年纪,身处沼泽的我,怎么能不心动。

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情感变化,我一次一次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远离他,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我没有勇气染指着个如光一般闯入我生活的少年。

我更没办法埋怨那个为数不多给我温暖的女孩。他们都像光一样的人,给我烂泥般的人生画上浓墨一笔。但现在看到他们手牵手向我走来,我想我该释然了。

他俩异口同声说:“书呆子,在想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称呼,忍不住想笑,两张喜欢的脸都在眼前,一如当年。

而顾作尘又开始了拆我台,叭叭向林落诉说着我在学校如何不理他,然后欺负他的种种罪行。看他还是如此闹腾,心里不由暖暖的。真好,大家都还是最初的样子,而我荒芜的土地上早以鲜花盛开。

比起他们的笑脸,我的喜欢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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