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镜子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镜子里的两个少年正随着节拍舞动，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马嘉祺“停一下，”

马嘉祺按下暂停键，音乐戛然而止

马嘉祺“小宋，这个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宋亚轩喘着气点头，用手背擦去下巴上的汗

珠

宋亚轩"再来一次。"

这是他们为即将到来的演唱会排练的第七

天。高强度训练让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但宋

亚轩似乎格外拼命，仿佛要用身体的疲惫来

掩盖什么。

休息间隙，马嘉祺递给宋亚轩一瓶水

马嘉祺"你最近怎么了？总觉得你心不在焉。"

宋亚轩拧开瓶盖，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宋亚轩"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

马嘉祺没再追问，但眉头微微皱起。他了解宋亚轩﹣﹣那个总是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男孩，最近的笑容却总带着一丝勉强。

深夜一点，训练终于结束。队员们陆续离开，只有宋亚轩还坐在角落系鞋带。

马嘉祺"不走吗？"

马嘉祺拎起背包，问道。

宋亚轩"我再练会儿，有个动作总做不好。"

马嘉祺犹豫了一下

马嘉祺"别太晚，明天还要早起。"

门轻轻合上，练习室里只剩下宋亚轩一人。他并没有继续练习，而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发呆。半晌，他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一个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又把它塞了回去。

这一切，都被忘了拿外套折返的马嘉祺看在眼里。

第二天排练，宋亚轩明显不在状态，接连几次踩错了节奏。

老师"休息十分钟！"

老师拍拍手宣布。

马嘉祺抓住宋亚轩的手腕

马嘉祺"出来一下。"

天台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马嘉祺直直地看着宋亚轩

马嘉祺"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亚轩避开他的目光

宋亚轩"真的没什么。"

马嘉祺"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宋亚轩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眼睛里有马嘉祺从未见过的东西-﹣犹豫、挣扎，甚至是一丝恐惧。

马嘉祺"是因为那封信吗？"

马嘉祺轻声问。

宋亚轩猛地睁大眼睛

宋亚轩"你…怎么知道？"

马嘉祺“昨晚我回来拿外套，看见了。"

马嘉祺的语气软下来

马嘉祺"是家里的事吗？还是．…"

宋亚轩"录取通知书。"

宋亚轩的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宋亚轩"伯克利给了我全额奖学金。"

马嘉祺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喜悦、惊讶、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化作一句

马嘉祺"什么时候的事？"

宋亚轩一周前。"

宋亚轩靠在栏杆上，声音疲惫

宋亚轩"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大家。"

马嘉祺"这是好事啊！"

马嘉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

马嘉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宋亚轩"但那意味着我要离开。"

宋亚轩终于看向马嘉祺，眼神复杂

宋亚轩"离开大家，离开…你。"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马嘉祺心里激起千层浪。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未言明的情感。多年来，他们之间始终有一种特殊的默契，比友情更深，却又从未跨过那条线。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是未说出口的心意，还有即将到来的分离。

马嘉祺"你害怕吗？"

马嘉祺突然问。

宋亚轩诚实地点点头

宋亚轩"怕。怕改变，怕距离，怕…有些感情会因此消失。"

马嘉祺向前一步，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马嘉祺"有些感情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

他轻声说

马嘉祺「反而会因为分离而更加清晰。」

接下来的日子，排练依旧紧张，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马嘉祺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宋亚轩，而宋亚轩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之间多了许多短暂的触碰﹣﹣递水时相触的指尖，休息时自然靠在一起的肩膀，深夜加练后并排走回宿舍时偶尔相碰的手背。

演唱会前夜，成员们早早回房休息。马嘉祺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来到练习室。不出所料，宋亚轩在那里，但没有练习，只是坐在地板上听着歌。

马嘉祺"怎么不睡？"

马嘉祺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宋亚轩"睡不着。"

宋亚轩分给他一只耳机。

耳机里流淌着柔的钢琴曲，是他们都很喜欢的一首曲子。肩并肩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却感觉千言万语都在沉默中交流。

宋亚轩"我拒绝了那个offer。"

宋亚轩突然说。

马嘉祺震惊地转头看他

马嘉祺"为什么？"

宋亚轩"因为我意识到，有些梦想可以等待，而有些时刻一旦错过就不会再重来。"

宋亚轩的声音很平静，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

宋亚轩我不想现在离开，不想错过与大家，与你的每一个瞬间。"

马嘉祺"你不能因为害怕错过而放弃这样的机会。"

马嘉祺的语气罕见地激动

马嘉祺"伯克利是多少音乐人的梦想啊！"

宋亚轩"那你呢？"

宋亚轩反问

"你是我的梦想吗？"

空气骤然凝固。马嘉祺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这句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宋亚轩似乎也被自己的直白吓了一跳，慌忙移开视线

宋亚轩"我是说…"

马嘉祺"我是。"

马嘉祺打断他，声音坚定

马嘉祺"如果我是你的梦想之一，那我保证，我会一直在这里，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所以你也要去追逐所有的梦想，包括伯克利，包括我。"

宋亚轩的眼眶微微发红

宋亚轩"promise?"

马嘉祺"Promise."

马嘉祺伸出小拇指，做出拉钩的手势。

宋亚轩勾住他的手指，破涕为笑

宋亚轩"那在我走之前，我有句话想告诉你。"

他凑近马嘉祺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马嘉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神柔软得像春天的湖水。

马嘉祺"我也是，"

他回应道，声音轻柔却坚定

马嘉祺"一直都是。"

演唱会如期举行。聚光灯下，七个少年奉献了最精彩的表演。安可环节，马嘉祺和宋亚轩有一个双人舞台。当他们唱到高潮部分，目光交汇，眼中只有彼此。

最后一首歌，全员上台。在漫天飘落的彩带中，马嘉祺趁大家不注意，轻轻握了握宋亚轩的手，低声说

马嘉祺"无论多远，我都会等你。"

宋亚轩回握住他的手，短暂却有力

宋亚轩"无论多远，我都会回来。"～

聚光灯刺眼，掌声如雷，但在那一刻，他们只看得见彼此，只听得见对方未说出口的告白。

后来，在机场送别时，宋亚轩递给马嘉祺一个信封

宋亚轩"上了飞机再打开。"

飞机起飞后，马嘉祺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距离只是考验，真心从未改变。等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亚轩"

马嘉祺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知道，这只是他们故事的开始。而最好的部分，尚未到来。

无声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