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全息影像突然打了个响指，整个厨房瞬间被蓝光扫描线覆盖："贾维斯，调取纽约大战数据流。"投影屏上立刻闪现出漫天齐塔瑞人的残骸，画面定格在某个抛物线轨迹——穿着藏青色睡衣的秦羽正呈大字型飞向某栋玻璃幕墙。
"哇哦！"厨房门口突然弹进来个红蓝相间的身影，面罩上的白色眼罩夸张地瞪大，"真的是你！我当时用蛛丝接住你的时候，你还说了句特别酷的...呃..."小蜘蛛挠着头套回忆，"好像是'卧槽'？"
秦羽手里的锅铲"当啷"掉进炒锅，几滴热油溅到他手背上。
他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紧身衣少年，太阳穴突突直跳："你管这叫'接住'？"他举起右手，腕关节处有道淡白色的弧形疤痕，"你的蛛丝把我手腕勒出了骨裂。"
美国队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战术靴在地板上磨出吱呀声。
娜塔莎不知何时坐上了料理台，小腿一晃一晃地踢着橱柜门："彼得，你从来没提过这段英雄救美。"
"等等！"小蜘蛛的面罩眼睛突然眯成波浪线，"我当时明明计算过抛物线！蛛丝拉伸系数都是按斯塔克先生教的公式..."他的声音在托尼警告的眼神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声心虚的"呃嘿"。
秦羽用筷子尖戳着炒糊的花生米："06年我还在用诺基亚，你们这儿已经有人穿着纳米战衣在天上荡秋千了。"他夹起块焦黑的鸡丁，金属筷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平行世界的参差。"
托尼的全息投影突然凑近，虚拟手指划过秦羽睡衣领口的茶渍："这料子..."他捻动并不存在的布料，"二十一世纪初的埃及棉？贾维斯说这种纺织工艺2008年就停产了。"
彼得·帕克像只好奇的蜘蛛一样倒吊在天花板上，制服面罩的眼睛部位夸张地瞪大。
"哇哦！"他突然荡到秦羽面前，手指差点戳到对方胸前的护身符，"这个超酷的挂坠是什么？上面刻的是龙吗？"
秦羽条件反射地按住护身符，黄铜挂坠在他掌心发烫。指腹下凹凸不平的纹路清晰可辨——那是未来用瑞士军刀歪歪扭扭刻的龙形图案，边缘还留着几道没打磨干净的毛刺。
"朋友送的护身符。"他松开手，铜坠子在空中轻晃，在阳光照射下投出扭曲的影子，"手工做的，很粗糙吧？"
厨房里切菜的声音突然停了。娜塔莎的刀刃悬在半空，一片薄如蝉翼的胡萝卜从刀尖滑落。她没回头，但秦羽能感觉到她绷紧的后背像张拉满的弓。
"你朋友一定很特别。"彼得灵活地翻了个跟头落地，面罩下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雀跃，"我是说，现在谁还亲手做礼物啊？我上次亲手做的三明治还被梅姨说像被浩克踩过——"
铜坠子突然变得沉重。秦羽想起未来把护身符给他时，指甲缝里还沾着铜粉。他依稀记得自己被光带走的时候，未来那错愕惊慌的表情以及他努力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灶台上的油锅突然噼啪炸响，秦羽猛地回神。
"想起了什么？"娜塔莎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轻得像刀刃划过空气。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蝴蝶刀在指间静止成银色的十字。
秦羽的视线穿过厨房的玻璃门，看见美国队长正把玩着佩吉·卡特的老照片怀表。阳光透过防弹玻璃，在那块镀铬金属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想起某个爱哭的家伙。"秦羽收好护身符，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不是一个能够很快适应新的环境的人。
智能管家突然打断他："秦先生，您的心率升至112次/分。需要启动镇静模式吗？"
托尼来到他的旁边，甜甜圈的糖霜簌簌落在虚拟投影里。"贾维斯，调出那个护身符的材质分析。"他歪头打量铜坠子，"让我看看是什么黑科技......咦？就是普通黄铜？"
彼得已经凑到料理台前，面罩的眼部构件自动对焦："等等，这背面刻了字！"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是中文吗？我看不懂——"
秦羽一把抢回护身符，金属边缘割得他掌心发疼。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在他皮肤上烙下熟悉的触感——"祝平安"三个汉字，用未来最不擅长的楷体，最后一笔还刻破了铜面。
娜塔莎的刀刃突然刺进砧板，入木三分。
"有些礼物，"她拔出刀，苹果绿的指甲油在刀柄上晃出幽光，"是甩不掉的。"
窗外传来雷神之锤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秦羽把护身符重新挂回脖子上，黄铜贴着他锁骨处的皮肤，像块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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