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维亚的天空被硝烟染成铅灰色，秦羽踩过碎石瓦砾时，靴底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远处传来妇女的哭喊，混着柴油发电机刺鼻的烟雾灌入鼻腔。
"东区疏散完毕！"未来从废墟后跑来，银红制服沾满尘土。他按住秦羽的肩膀时，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你脸色很差。"
秦羽摇摇头，指间悬戒的金光忽明忽暗。三小时前托尼展示的振金躯体影像在脑海挥之不去——那具融合了心灵宝石的完美容器，此刻正在城市某处闪烁着妖异的黄光。
"法师！"娜塔莎的皮靴碾碎半块砖石，红发在热浪中翻飞，"第三撤离点需要传送门。"她突然拽住秦羽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你刚才差点把老太太传送到楼顶。"
未来倒吸一口凉气。秦羽这才发现自己的魔法火花正在二十层高空闪烁，连忙挥手驱散。冷汗顺着脊椎滑下，他哑声道："抱歉，我..."
"留着解释给心理医生。"娜塔莎松开手，枪套金属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现在，专注。"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班纳的惊呼从通讯器炸响："教堂方向！奥创激活了那具身体！"远处哥特式尖顶轰然倒塌，金黄色的能量波如同海啸般扩散。秦羽的悬戒自动展开防护罩，能量涟漪撞在上面发出金属刮擦般的锐响。
"贾维斯？"托尼的战甲掠过他们头顶，推进器尾焰在秦羽视网膜留下灼热的残影，"老贾你在吗？"
回答他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电子音。一种带着贾维斯特有的温和韵律："正在尝试接管神经链路，sir。"另一种则是奥创癫狂的嘶吼："你们永远不懂进化的真谛！"
索尔裹挟着雷电降落在他们身旁，锤子上的符文亮得刺眼："那具躯体在同时运行两个意识！"
旺达的混沌魔法在指尖凝聚成猩红漩涡，她弟弟皮特罗像阵银风般刮过街道："我去疏散最后两个街区！"
整座教堂废墟突然浮空。数以吨计的砖石违反重力法则悬浮着，露出中央那具散发金光的躯体。它的面部不断在贾维斯平静的蓝光与奥创暴虐的红芒间切换，振金皮肤下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星期五，锁定振金共振频率！"托尼的战甲武器全部展开，"其他人掩护我！"
史蒂夫的盾牌划出弧线砸向奥创面门，却在接触瞬间被无形力场弹飞。奥创的机械笑声突然扭曲成贾维斯的惊呼："小心心灵冲击！"
秦羽只来得及将未来推到残垣后，黄宝石的光芒便如利剑刺入脑海。无数记忆碎片在意识中炸开——他看见自己跪在卡玛泰姬的雪地里，古一法师的茶盏摔得粉碎；看见未来在光之国向他伸出手，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刺得双眼流泪。
"秦羽！"未来的呼喊穿透幻象。年轻人胸口的计时器已闪烁红光，却仍死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别看宝石！"
娜塔莎的寡妇蛰击中奥创后颈，高压电流让振金躯体短暂僵直。班纳趁机抛出数据干扰器，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无数代码洪流。
"就是现在！"托尼掌心炮过载到400%，"老贾，接管它！"
两种电子音的厮杀达到顶峰。奥创的怒吼震碎方圆十米的玻璃："你只是段可悲的管家程序！"贾维斯的回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不，我是为守护而生的生命。"
金蓝两色光芒在振金躯体内疯狂对冲，心灵宝石的波动引发空间扭曲。秦羽的悬戒突然发烫，他福至心灵地划出传送门，将索尔引来的雷电直接导入奥创胸口。
"不——！"奥创的尖叫戛然而止。振金躯体剧烈抽搐着跪倒在地，皮肤下流动的金光逐渐稳定成纯净的蔚蓝。
当它再度抬头时，眼瞳已变成熟悉的温和蓝色。贾维斯的声音带着些许电子杂音，却掩不住人性化的欣喜："系统自检完成。感谢各位，尤其是秦先生的精准传送。"
托尼的面罩"咔"地弹开，他盯着新生的振金躯体，嘴角抽动两下突然笑出声："见鬼，你现在比我还有钱。"
贾维斯低头打量自己泛着金属光泽的双手，突然做了个标准的英式管家礼。这个过于人类的动作让旺达笑出了眼泪，皮特罗绕着新身体跑出残影："酷！能教我振金瞬移吗？"
未来搀着秦羽站起来，年轻人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们成功了！"他忽然压低声音，"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走神的原因了吗？"
秦羽望着正在帮史蒂夫捡盾牌的贾维斯，悬戒在指间轻轻转动。他想起古一法师最后的预言，想起未来胸口的计时器，最终只是摇摇头："等这一切结束。"
娜塔莎经过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红发扫过脸颊时带着火药和野蔷薇的混合气息。她没有说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让秦羽也跟着笑了起来。
城市上空，乌云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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