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贺家庭院门前。
贺家的家主贺林带着几个佣人早已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在门口伫立等候许久。
随着车子稳稳停住,助理连启迅速下车,动作利落地打开了后座车门,一个身着笔直黑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贺林夫妇立刻满脸谄媚地迎上前去,贺林更是用那极尽讨好的语气说道:“严总啊,您今日能屈尊莅临寒舍,简直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快有请,里面请!”
严浩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若不是爷爷固执,非得要求自己亲自前来这一趟,他怎么可能跟这种趋炎附势之人打交道。
随后,几人一同走进了贺家大院。
步入大厅,贺林的夫人宋兰正和女儿贺柠在厨房忙乎。
宋兰看见严浩翔进来了大厅,她首先是心慌的不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然后立刻换上笑脸:“严总,您来啦,快请坐!”
接着,宋兰给女儿一个眼神。
随即,贺柠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款步走来。
她微微垂首,带着几分娇羞轻声开口说道:“严总,请用茶!”
严浩翔手搭在沙发上,微微侧目,向身旁的连启使了个眼色。
连启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放在严浩翔面前的茶几之上。
对于应付这类事情,连启早已是身经百战、驾轻就熟了。
严浩翔现年 21岁,作为虞城最为年轻且英俊潇洒的家主,他那出众的气质与卓越的地位,不知是多少男男女女的梦中情人。
也正因如此,众多心怀爱慕的人都会千方百计、有意无意地想要去接近他。
然而,严浩翔如今一心只想稳固自己在严家的地位,同时竭尽全力地去查清母亲去世的背后真相,对于男女之事全然没有心思。
于是,应付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自然就成了连启的日常任务了。
贺柠见严浩翔没有亲自接茶,一向高傲的她觉得自尊心受损,委屈的看了看母亲。
她母亲宋兰则满脸堆笑:“严总,这是我的女儿柠柠今年19岁,刚上大一,是学表演的……”
“嗯,知道了。”
严浩翔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说道:“老爷子病情好转,他说谢谢你们为他求的平安符,这是5000万,作为答谢!”
前阵子老爷子病重住院,明明是现代医术的精湛把他医治好的,老爷子非得说多亏了菩萨显灵!
“5000万!”贺林差点惊呼出声。
他就和老婆女儿在寺庙做做样子跪了几天就换来5000万。
他们送那个平安符去的时候,无非就是找机会让自己女儿在严浩翔面前露露面,没想到歪打正着挣了这么一大笔钱。
他颤抖地接过那张支票,这可是能让严家公司起死回生的救命钱。
严家人正在激动中,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妈,您今天还没给我药呢!”
严浩翔寻声望去,一个清瘦的男孩双手扶着门框站着,眼神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苍白的面色却难掩其精致的五官。
严浩翔猜测:这应该是前阵子被绑架后,侥幸逃脱的贺家公子贺峻霖吧。
“你现在来做什么?没看到我们在接待贵客吗?”宋兰怒喝道。
严浩翔“……”
“贺夫人,难不成我猜错了,这位不是您的儿子?”
宋琪兰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平复下来,扯出一丝笑意说:“怎么可能不是,他就是我的儿子贺峻霖。只是他生来就是个克星,出生到现在家里就没消停过,爷爷奶奶都被他克死了,最近几年生意都下滑,我还老生病,今年柠柠也没考上好的大学,都是他害的!”
宋兰越说越激动:“前阵子他被绑架,还要求我们缴纳500万赎金,差点害的我们倾家荡产。”
严浩翔的助理连启听不下去了,“贺夫人,赎金你们不是一分都没给吗?害的贺少爷被绑匪折磨得双目失明,新闻里都传遍了。”
宋兰见连启说的这么直接,换作是别人,早就嘴巴子伺候了。
无奈对方是严浩翔的助理,谁敢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们贺家现状不好,哪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严浩翔是谁?刚才宋兰那些慌乱和不自在的反应被他尽收眼底。
“有意思,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严浩翔想:“莫不是贺林被戴了绿帽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客人已经来了,我这就走。”贺峻霖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伸着手在空中边晃动边小心翼翼地走。
这时,严浩翔给了支票就准备离开。
贺林夫妇则赶紧起身挽留。
贺林说:“严总,我女儿最近精心学了两道菜,刚做好了,您可一定要留下来吃午饭,让我们好尽地主之谊啊!”
连启“……”
真是时刻不忘推销自己的女儿,不过,总裁不喜欢女人!怎么样都是白费力气,哼!
“不必了。”
严浩翔话语简洁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刚出大厅的门,正好看见了前面摸索着走路的舒钰。
严浩翔疑惑:贺家虽不是大家族,但是家里佣人也有几个,怎么贺家少爷连个伺候的人都没?
想着便下意识地快走几步跟贺峻霖平齐了。
贺峻霖在听到那渐近的脚步声的同时,一缕淡淡的木质香水味也飘入他的鼻腔。
但是两人都没向对方打招呼。
贺峻霖的手还是伸着的,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
严浩翔走近了才看清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忧郁。
严浩翔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两三秒,然后继续大步走出了庭院。
严浩翔走后,宋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知道知道,她最怕见到的就是严浩翔!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那几个绑匪真是个饭桶!连个瞎子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