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大劫，气运之殇

三仙岛的通天仙山上，论道结束，漫天异象散去，几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闲聊。云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指尖忽然泛起一层氤氲水汽，水汽在空中凝结成一面澄澈的水镜，镜中光影流转，赫然映出洪荒大陆中央的战场。

只见三道庞然巨影正在天空激战，打的空间破碎，时空紊乱，洪荒大地震动——

祖龙身躯蜿蜒千里，龙鳞如万载玄铁，每一次摆尾都引动四海怒涛，水之法则化作万千冰枪，朝着对手攒射而去；

元凤展开遮天蔽日的羽翼，滔天的南明离火如流星坠地，所过之处空间都在燃烧，火之法则凝聚成焚天烈焰，将空间都烧成灰烬；

始麒麟脚踏大地，周身环绕着厚重的土黄色光晕，大地法则让他如扎根磐石，每一次冲撞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巨力，硬生生在龙爪凤翅间撕开一条生路。

“好强的气息！” 王磊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水镜中三道身影：“这是……混元金仙？！”

目前鸿钧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紫霄宫三讲更是道魔量劫结束后才开始，斩三尸之道没人知道，自然不可能有人突破到准圣。但三族族长的气息，确实比大罗金仙巅峰要强，所以只有一个结论，三族族长，也是混元金仙。

张涛却皱起了眉：“不对。他们的气息虽然是混元金仙，但总觉得……飘得很。像是建在流沙上的楼阁，看着宏伟，却少了根基的沉稳。”

李明也点头附和：“尤其是祖龙，刚才那一击明明蕴含着完整的水之法则，收尾时却有一丝滞涩，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

云霄指尖轻点水镜，画面瞬间拉近，将三族族长的细微动作映照得一清二楚。她看了半晌，忽然轻“哦”一声，眼中闪过明悟：“我知道了。他们确实是混元金仙，但突破方法和我们截然不同。”

“什么方法？” 赵公明追问。

“汇聚族群气运强行突破。” 云霄语气肯定：“你们仔细看，祖龙每次发力，四海方向都会有淡金色的气运汇入他体内；元凤煽动翅膀时，南方大陆的气运如火焰般蒸腾而上；始麒麟脚下的大地，更是有源源不断的土黄色气运支撑着他的防御。”

她指着水镜中缠绕在三人身后的淡淡光带：“这些光带就是族群气运。他们把自身道果与族群气运绑定，借着三族鼎盛的气运强行推上混元金仙之境。简单说，就是‘借势突破’——族群气运越强，他们的实力就越盛；可一旦族群气运衰败，他们的力量也会跟着暴跌。”

王磊瞬间明白了症结所在：“难怪气息虚浮。他们的法则掌控不是自己悟出来的，是靠气运喂出来的。就像一个人靠借钱买了豪宅，表面风光，实则根基握在别人手里。”

“不止如此。” 云霄继续说：“这种突破方式等于把命根子系在了族群身上。若是三族气运崩盘，他们的道果会直接崩碎，从混元金仙跌回大罗金仙都算轻的，搞不好会直接被反噬得魂飞魄散。”

张涛看得咋舌：“这也太冒险了吧？为了提前突破，连自己的道都不要了？”

“或许是逼不得已。” 李明分析道：“龙凤麒麟三族争霸洪荒，谁先出一个混元金仙，谁就能占据绝对优势。他们为了压过对手，只能剑走偏锋，用族群气运赌一把。”

“而且弊端不止如此，”碧霄忽然开口：“三族族长这种突破方式，是靠气运来突破，要想修为精进，只能争夺气运。而争夺气运，就会在洪荒造下无边杀孽。你们看，三族的气运之上都缠绕着淡淡的业障之力，三族每造成一次杀孽，就会多一丝业障之力，等什么时候业障压过了气运，就是三族崩溃之时。”

赵公明摇头叹息：“可惜了。以祖龙、元凤、始麒麟的天赋，若是沉下心来感悟法则，未必不能像我们这样突破。可惜被族群争斗迷了眼，走了捷径，反而把自己套死了，还给族群留了一个巨大的隐患：若是哪天业障压过了气运，那么族群就永无翻身之日。”

想想先天三族的结局，哪一个不是凄惨无比——日后，祖龙惨死，龙族只能镇守四海，小辈的天赋全被业障锁住，族中出不了天才，逐渐衰弱。在西游时期，一个天官都能对龙族呼来喝去。还有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说法。龙肝凤髓，天庭酒宴必备。

凤族败了以后，元凤镇压不死火山，永世不出。族人四散，销声匿迹。唯一的大神通者孔宣，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儿凤族气运，结果还被准提强行收走，当了佛门的孔雀大明王。

麒麟一族的结局也不怎么样，始麒麟化为了麒麟崖，麒麟一族虽为祥瑞，但依旧业障缠身，和凤族一样隐世不出，从此淡出洪荒众生的视野。日后，洪荒再也没有听说过麒麟一族的名号，甚至比凤族更惨，连一个大神通者都没有。

云霄收回目光，散去水镜：“龙凤大劫才过了五十个元会，离结束还早得很。等三族杀到油尽灯枯，族群气运彻底耗尽，到时候别说混元金仙的实力，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这就是急功近利的代价：族群永世业障缠身，自己从云端跌落泥潭。”

张涛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咱们要不要……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去捡点漏？三族的身体，可都是炼制先天灵宝的好材料啊。”

“急什么。” 云霄白了他一眼：“洪荒的量劫从来都是百万元会起步，龙凤大劫这点时间，连热身都算不上。现在出去，万一被三族族长缠上，得不偿失。”

她看向众人，语气沉稳：“继续闭关。洪荒大劫的时间那么久，有的是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突破混元金仙。”

没突破混元金仙的五人齐齐点头。

在洪荒修行，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