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响,松声过来传话。
松声公主,太子派来的喜轿到了。
宋清澜好。
夫人给宋清澜盖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扶着她到了府外。
宋清澜内心十分疑惑,为什么只能听到锣鼓的喧嚣,却没有听见半点人声,她盖着盖头,是看不见,可薛夫人却没有。她清楚的感觉到薛夫人的手心出了汗,似乎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江泽涛没有亲自来接她,而是派了几个太监来。虽说是和亲,可这样未免也太侮辱人了,百姓被要求不得出门围观,家家门窗紧闭。
薛夫人将宋清澜送上喜轿。
薛夫人公主日后便是太子妃了,老身在此预祝公主年年胜意,岁岁欢愉。
宋清澜谢谢夫人。
宋清澜坐进轿子里,明月四人分别站在轿子两侧。随着一声“起轿”轿子被抬起,向着东宫而去。
宋清澜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看着盖头在眼前晃动,她的心也跟着晃动,这一路很漫长,她想了很多。
东宫
明月(走上前,递上茶水)公主,已经戌时了。
宋清澜太子……还没来吗?
宋清澜缓缓挑起盖头,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得到的依然是明月否定的答案。
明月公主莫急,可能是太子还在应付宾客。
这话说出口明月也是不信的,早就有下人通传宴席已经结束,说是太子待会儿便来,可这一等就是一柱香,还是没看见半点身影。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明月连忙将宋清澜的盖头整理好,站立一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婚服的男人,正是江泽涛。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一身的酒气。转头看见宋清澜还端坐在一旁,他不耐烦的站起身,随意将盖头一掀,扔到了地上。
江泽涛你们都下去吧。
他遣散了房里的下人,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玩味的斜眼看着宋清澜。
江泽涛你就是那槐安的公主?
宋清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江泽涛无趣。
江泽涛哼,要不是那槐安的狗皇帝求着和亲,还拿两座城池作为陪嫁,你是断不可能入东宫的。
宋清澜听着心中怒火更盛,但不能表现出来,要放在从前,恐怕说这种话的人活不过半刻钟。
宋清澜(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殿下说这些做什么?
江泽涛(似乎听到了笑话般)做什么?当然是让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已经不是槐安人人尊敬的公主了。
江泽涛说来你也可怜,父亲无能,送你来和亲;兄弟战死、母亲直到病逝一直都被幽禁。
宋清澜心头一颤,什么战死,什么病逝,她毫不知情。虽说自小就被与母亲和兄长隔开,从未见过他们,但血缘关系在这,她不可能不痛心。
江泽涛看宋清澜一副不知情的表情,笑的越发猖狂。
江泽涛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是的,她连自己亲人惨死的事情都不知道,一想到还是从江泽涛嘴中说出来的,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江泽涛眼见目的达成,拉着宋清澜就想要圆房,宋清澜呆在原地,似是感觉不到江泽涛的动作。任凭江泽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被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恶心是一定有的,但肯定不会只有恶心。为什么,她明明都已经答应和亲,大周还是要残害兄长,母亲到底为何会惨死深宫。
想着想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她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痛,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比毒药还折磨。
今天本是宋清澜的生日,窗外一轮圆月高悬,月光照进房内。可她却感受不到往年的欢乐,甚至于连去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