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袖与七年
西南边陲战火燃烧,喊杀震天
游苏将军身披战甲、手持长枪,枪尖寒光凛冽
桑王钟子择亦是英姿焕发,纵马疾驰
他们与十万铁骑血雨腥风中拼杀三天两宿,终是敌军伤亡万千,四方撤退
游苏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桑王的肩膀,转身兴奋的高声下令
游苏(珀选将军)好,即刻班师回京,面圣!
起起伏伏的呐喊声呼之欲出,最后随着夕阳沉了下去
帝军浩浩荡荡朝着京城进发,马蹄扬起漫天尘土,他们纵声高歌、高捧手中酒壶,要将这一路的疲惫与血腥统统抛却
皇宫——半袖殿
地上一地狼藉、气氛令人窒息,一站一卧两人略带喘息
皇后白潇潇眉如墨染、唇若滴血,身穿缟素冠服,手持长剑站在中央,烛光反射光芒
皇帝钟闻桉身着衮服,剑眉星目、金冠束发,靠在床榻边上难掩虚弱。手握长枪、目光如刃盯着皇后,冷冷开口
钟闻桉(皇帝)皇后!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派,胆敢如此啊?
话音刚落,太后鬓云松挽、步摇轻垂,丹凤眼内藏着霜刃般的冷光
太后是哀家!
皇帝听闻,转头看去眼中满是震惊,扶着床榻起身,声音嘶哑
钟闻桉(皇帝)母后……您早已知情!不不不……一切都是母后您布的局?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洛白姑姑搀扶着走近了些
太后不明白?哀家并非你亲母……伋儿却是你母后害si的!尽管先帝帮忙掩饰……哀家乃范家嫡女,虽然范家落败,哀家亦有凌云。他们认为将你过继,哀家就没招了?哀家并不甘心!
皇帝身躯一颤、摇了摇头,喃喃道
钟闻桉(皇帝)原来……难怪啊!从小到大,无论如何讨好母后,始终厌恶。那吾这病……
皇后上前眼神冰冷,嗓音温凉
皇后(白潇潇)本宫所为!慢性毒药就在陛下的皇冠内,陛下如此相信臣妾,如同当初先帝相信太后一般!如今,十万帝军随桑王出征,无人护你……你可以去了
太后缓缓蹲下,脸上是扭曲的笑意,一把扯下太后朝服,露出了里面的白衣
太后去陪你的亲生父母吧!哀家待你已算不错了不是?!但你终究不是亲生,还有……哀家的伋儿正等着你呢。放心,这皇位必定是允王钟淮暮的,他定是实至名归的皇帝。去吧!
皇帝嘴角流出黑色药汁,顿感身心疲惫却微微一笑,安静地躺下,声音哽咽
钟闻桉(皇帝)若有来世,吾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钟闻桉缓缓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恐惧。心中暗自思忖
钟闻桉(皇帝)母后、父皇,想吾……十四登基为帝,这一生波澜壮阔,做了许多事。如今能从这妖妇手中解脱,你们应会感到欣慰吧?!儿臣……
就在这时,门口守卫高声阻拦
守卫游将军、允王爷,这是陛下寝殿,不可擅闯!
恰巧此刻……一代帝王逝世
钟淮暮抽出长刀抵在守卫的脖梗,一声怒喝
钟淮暮(允王)退下!
推开殿门,只见屋内一切归于平静。太后和皇后身着白服,伫立一旁,被窗外吹入的风拂动,更显凄凉
游苏和允王大步走来,声音颤抖地问
游苏(珀选将军)这……丧钟敲了七下,若非如此……臣都不信会这样。获胜的消息,陛下还不知道呢!
游苏摇了摇头、面色如土,眸中满是悲戚,紧攥双拳,悲愤与无助几乎要溢出
游苏(珀选将军)竟都不曾来探望过陛下吗?……怎么会如此突然
一句话让庄严肃穆的宫殿,透出丝丝寒意
钟淮暮一袭月白锦袍随风而动,似用尽全身力气走到皇帝遗体旁。缓缓蹲下,伸出颤抖的手扯开覆盖的白布一角
瞧见皇帝面容的刹那,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潸然落下,喊道
钟淮暮(允王)是你们杀了他?!
游苏顿时一怔,双目难以置信地望向太后与皇后。 眼神满含愤怒与悲怆、双拳紧握,仿佛随时出击
太后微微仰头、眼中不屑,冷哼道
太后你犯什么傻?皇位本应属于你的兄长,哀家痛下杀手才有你的将来!
钟淮暮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深情与痛苦交织的复杂神色,挺直身躯说道
钟淮暮(允王)母后!……兄长钟遏伋根本不是先皇后所害,您为何就是不信?您不仅不肯承认,还总是自作主张、祸害他人,真令本王恶心!
太后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愤怒,大声反驳道
太后为何?!因为哀家才是无辜之人。你们一个个又都做了什么?……处处偏袒他们!
允王钟淮暮微微闭眼、深叹一口气,颤巍巍的起身,长袍更衬清冷气质,话语恰似腊月寒霜
钟淮暮(允王)错了,是你执迷不悟!!将满心怨恨错加他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心中不甘,始终深陷自己的野心之中。现在还杀了我最爱的人!
钟淮暮(允王)我费尽心思接近皇兄,因为我爱他!幼时我食不果腹、还遭人欺辱,您嫌我!就只在意兄长。旁人不愿与我亲近,唯有皇兄为我购置新衣、制作糕点,又为我疗伤,以及教我习文练武
说着说着,钟淮暮仿若癫狂一般大喊大叫、双目通红,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嘴角溢出鲜血,带着微笑呢喃
钟淮暮(允王)哥哥既已离去,那在这世间再无留恋。钟闻桉,我爱你
太后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踉跄着向前几步,眼睁睁的看着,难以置信地说
太后你怎会爱他?你身为男子!他是你的仇人,你理应恨他。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也是,你对他向来百依百顺。你竟要随他而去?不!你若如此,母后该如何是好?
钟淮暮气息微弱,依旧坚定地说
钟淮暮(允王)七年间,唯有他在意我!在我最为艰难之时,是他向我伸出援手。他既已离世,我便要同去
太后满脸悲戚与愤怒,大声斥责道
太后你怎能如此……钟淮暮!!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哀家赐予你至高权力,你怎就如此无用?
钟淮暮轻轻摇头,说道
钟淮暮(允王)太后娘娘……父皇敬重您!即便不爱您,却也给予您除了爱之外的一切,包括自由。先皇后善良且才华横溢,堪称天下表率的国母,只在您眼中一文不值。兄长八岁离世,可您从小舍弃了我,做出诸多蠢事……这皇位便传予桑王吧!他虽一心想做逍遥王爷,但江山不可后继无人
太后听完,仿若失了魂魄一般,口中喃喃自语
太后疯了,全都疯了!
随后,太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皇后白潇潇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钟淮暮,犹豫片刻追了出去
钟淮暮嘴角泛起笑意,静静地与皇帝躺在一起,轻声道
钟淮暮(允王)若有来世,依旧要这般默默守护着你!
此时,皇后站在殿外搀扶着已经半疯半癫的太后娘娘,冷眼看着殿内的一切,含泪笑了笑说道
皇后(白潇潇)钟闻桉,我也爱过你的!你……还有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不择手段。太后姨母之所以同意举荐我为皇后,因为那一夜我在景上宫前跪了一晚,又把穿云宫上上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才换来的
她环顾四周,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蹿起。将火折子扔向宫殿角落,瞬间,大火蔓延开来,将整座宫殿吞噬
火势映红了半边天际,落入姜越的眼中,一滴泪映着水波流出、嘴角似笑非笑,向后趔跄几步跌倒在地,声音冷然
皇后(白潇潇)一见到你,便情动初开!钟闻桉……我不是愚蠢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装样子,只是你们没人愿意了解。原本就是为了救父,所以听了太后和丞相的话,甘愿当一个活靶子。可错就错在我坦然接受了一切!二十四岁的生辰就是后天~原本想陪你一块去的,但我反悔了
冥府——轮回井旁
钟闻桉身着红袍冷漠伫立,随风猎猎作响。这个月余日日缠着黑无常,恳求他放自己回去
黑无常一旁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是钟闻桉始终充耳不闻、眼神空洞,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泛起奇异光芒,光芒浮现出一抹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