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外的星光

傍晚时分，公司的练习室还亮着灯。音乐声刚刚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努力的味道。镜子墙上映出两个湿漉漉的身影，刘耀文和宋亚轩刚结束最新一轮的双人舞合练。

“这里，手腕翻转的力度再大一点，动作会更干净。”刘耀文喘着气，手指点着镜子里的影像，对宋亚轩说。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眼神却依旧专注锐利。

宋亚轩没立刻回话，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有些重。“嗯，知道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刘耀文转过头，目光落在宋亚轩微微蹙起的眉心和下意识按在右侧腰侧的手上。他心下一动。宋亚轩那里有旧伤，虽然不严重，但长时间高强度练习后容易酸胀。

“今天就到这吧。”刘耀文忽然说，他走过去关掉了音响，“差不多了，再练肌肉该僵硬了，效果反而不好。”

宋亚轩直起身，笑了笑：“哟，刘耀文老师今天这么容易就放我下班？”他试图用玩笑掩饰不适，但略显苍白的脸色逃不过刘耀文的眼睛。

“少废话，收拾东西。”刘耀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下动作却没停，利落地把两人的水瓶、毛巾塞进背包，然后走到宋亚轩身边，非常自然地把包接过来自己背上，“走了，回去休息。”

宋亚轩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浅浅的笑意，没再逞强。两人并肩走出练习室，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略显疲惫的脚步声。

回到合住的宿舍，一股属于年轻人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刘耀文把包往地上一扔，就径直走向厨房：“你先去冲个澡，一身汗。”

宋亚轩应了一声，慢慢走回房间拿换洗衣服。等他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到刘耀文正站在客厅的小餐桌旁，手里拿着个东西——是之前工作人员留给他们的缓解肌肉酸痛的药膏喷雾。

刘耀文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只是晃了晃手里的喷雾，语气硬邦邦的：“过来，转身。”

宋亚轩愣了一下，走过去：“干嘛？”

“你说干嘛？”刘耀文皱着眉，语气有点冲，动作却相反。他轻轻推着宋亚轩的肩膀让他转过身背对自己，然后撩起他宽松的家居T恤下摆。

腰侧那片皮肤果然有点微微发红。

冰凉的药雾猝不及防地喷在皮肤上，激得宋亚轩轻轻吸了口气。

“忍着点。”刘耀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刚才低了些。他放下喷雾，手掌搓热，然后力道适中地按了上去，帮他揉开药力。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力度和一点点笨拙的认真。宋亚轩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慢慢地在那份熨帖的温度和恰到好处的按摩下放松下来。旧伤处的酸胀感似乎真的被那一点点揉开了。

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在墙上投下亲密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药膏淡淡的薄荷味和彼此沐浴后的清香。

“下次不舒服就直接说，硬撑什么。”刘耀文闷闷的声音打破沉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和……心疼？

宋亚轩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来：“也没多大事。”

“这还不叫大事？”刘耀文手下加了点力，听到宋亚轩“嘶”一声又立刻放轻，“跳不好舞才是大事。”

典型的刘耀文式关心，绕了几个弯，核心还是在乎舞台，在乎表现，但宋亚轩知道，那里面更深的层次是在乎他。

揉了好一会儿，刘耀文才松开手，把衣服替他拉好：“行了，明天要是还疼就得告诉飞总了。”

宋亚轩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文哥，手法不错嘛，跟谁学的？”

刘耀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耳朵尖微微发红，抬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下他的脑袋：“自学成才，不行啊？少贫，饿了，看看晚上吃什么。”

他转身走向厨房，假装去翻冰箱，掩饰那一点点不自然。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疲惫和旧伤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变得暖烘烘的。他跟在刘耀文身后，也凑到冰箱前，肩膀碰着肩膀。

“泡面吧，加个蛋。”

“……你就这点追求。”

“那你做？”

“……还是泡面吧。”

冰箱门关上的声音，烧水的声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斗嘴的声音，在小小的宿舍里回荡。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星光或许被霓虹掩盖，但练习室里挥洒的汗水，和此刻身边人简单却直接的关怀，构成了属于他们之间最真实、最闪亮的日常。

星光或许遥远，但陪伴和成长，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