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裹着寒气，吹得教室窗户玻璃微微发颤。王大空早读时刚把物理卷子的最后一道题算完，就听见教室后门传来轻响——叶万能背着书包，脖子上围着条歪歪扭扭的围巾，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冻得鼻尖通红。
“大空！快帮我拿下！”叶万能把保温桶往他桌上一放，搓着手哈气，“我妈说天凉了，煮了姜撞奶，让我给你带一碗，说能驱寒。”保温桶打开，奶香味混着淡淡的姜味飘出来，王大空看着碗里细腻的奶冻，想起前世叶万能冬天总爱把冻得冰凉的手往他脖子里塞，现在却捧着热乎的姜撞奶来分享。他拿起勺子，轻声说：“谢谢阿姨，也谢谢你。”
“我妈说了，你教我垫球还提醒我别拉伤，比我自己还细心呢！”叶万能挠挠围巾，眼睛亮晶晶的，“对了，昨天你说的那个核心力量训练，我爸还帮我找了个瑜伽垫，晚上练的时候我妈还夸我姿势标准！”王大空舀了一勺姜撞奶，温热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带着点微辣的甜：“别练太晚，早点休息。”
早自习课间，安平静抱着一摞练习册走过，顺手把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毛线手套放在王大空桌角：“我妈织的，多织了一副，你早上骑车上学肯定冷，戴着能暖和点。”手套是浅灰色的，指尖还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王大空拿起手套，柔软的毛线贴着掌心，他抬头时，安平静已经转身帮老师发练习册，耳尖却悄悄红了。
下午的体育课改成了室内自习，陈耀抱着本机械杂志凑到王大空旁边，从书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零件：“大空，你看我昨天拼的机器人手臂，总觉得关节不太灵活，你能帮我看看吗？”王大空接过零件，想起前几天在机械书上看到的“轴承润滑”知识点，他拿起铅笔刀轻轻刮掉零件边缘的毛刺，又从笔袋里拿出一小截蜡烛，在轴承处擦了擦：“试试现在转，应该能灵活点。”
陈耀接过零件，轻轻一转，果然比之前顺畅多了，他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太厉害了！大空，你简直是机械天才！”旁边的张琳也凑过来看，笑着说：“下次我弟弟的玩具车坏了，能不能请你帮忙修修啊？”王大空把蜡烛收起来，摆摆手：“就是刚好知道点小技巧，不算什么。”
自习课快结束时，张琳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暖手宝递给王大空：“这个给你，我妈给我买的，充一次电能热好久，你晚上写作业手肯定凉。”暖手宝是蓝色的，上面印着个小小的排球图案。王大空接过暖手宝，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自己不用吗？”
“我家里还有一个呢！”张琳笑着把书包拉链拉好，“对了，下周学校要举办手工比赛，咱们组队一起做个机械模型吧？肯定能拿奖！”王大空点点头：“好啊，周末咱们可以一起讨论下做什么。”
放学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路边的路灯悄悄亮了起来。王大空背着书包走在前面，手里拎着叶万能的保温桶，口袋里揣着安平静的毛线手套，书包里还放着张琳的暖手宝和陈耀的机械零件。陈耀和叶万能在后面讨论着周末做机械模型的事，安平静则走在他身边，手里捏着个刚买的烤红薯：“这个给你，刚才路过小卖部看见的，还热乎着呢。”
王大空接过烤红薯，温热的触感透过纸袋传来，他看着安平静手里空着的包装袋，轻声说：“你怎么不吃？”安平静摇摇头：“我早上吃了好多，不饿，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走到岔路口，安平静要先拐进小巷，她挥了挥手里的练习册：“明天记得戴手套，别冻着了。”叶万能也跟着喊：“周末咱们在图书馆集合，一起讨论机械模型！”陈耀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机械杂志放你抽屉里了，里面有好多模型图纸！”
王大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渐渐走远，直到安平静的浅灰色围巾消失在巷口，陈耀和叶万能的笑声也被风吹得淡了些，才转身往家走。口袋里的毛线手套贴着掌心，暖手宝在书包里散发着温热，偶尔蹭到手臂，软乎乎的。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还亮着。他把保温桶放在厨房，又把暖手宝充上电，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安平静给的毛线手套，轻轻套在手上——大小刚好合适，指尖的星星图案在灯光下格外好看。他咬了一口烤红薯，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连带着心里也暖融融的。
窗外的风还在吹，远处传来邻居家的电视声，王大空看着手里的烤红薯，忽然觉得，这样的冬天，比前世任何一次在寒风里战斗都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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