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送进医院了。
醒来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要不是你逼得这么紧,乐勤怎么会跳楼!”
“我还不是为了他好!学习任务那么重,怎么能为无关紧要的人分心!”
“说到底就是你的错!乐勤那么好的孩子,给我涨了多少脸面,被你害死了!”
.... .....
妈妈拒绝带回哥哥,以哥哥给我换来了重点附小的名额。
回学校拿小被子的时候,小胖问我小兵坦克还卖不卖给他,我拿出坦克直接送给他了。
我换到了新学校,住进了哥哥的房间。
除了哥哥的学习笔记和书籍试卷,哥哥其他的东西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我坐在哥哥的房间,听着外面的吵闹,地上铺着哥哥被撕碎的日记本,一点一点的用胶带粘。
不知道吵了多久,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看到坐在客厅的妈妈。
她握住我的肩膀,眼睛通红。
“意外,妈妈看过你的作业了,你的基础太差了,我们得更加努力才行。”
“可是妈妈,我学不会。”
“学不会也要学!妈妈相信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从今天开始,我会为你量身定制学习计划。”
妈妈眼里满是疯狂。
也对,妈妈疯了。
餐桌上多了我不喜欢的芹菜胡罗卜汁。
“不要挑食,全部喝干净。”
我没动,只是盯着妈妈,伸手把妈妈做的培根煎蛋吃了个干净。
我爱吃培根,煎得香香的,很有味道。
“你怎么不听话呢?一点都不像你.....”
话没说完,我去上学了,今天有考试。“怎么回事!这个你都做过两遍了,怎么还会错!”
“还有这个,上次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考试的时候做对了,怎么这次又错了!”
“妈妈,我说了我学不会。”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
“不,你必须会!你只是没找对方法。”
妈妈执拗的提高我的成绩,原来的学校排五六十名,在新的学校还是排五六十名。
学习计划表做了不下十几份,我依旧不上不下。
终于。
“你怎么这么笨!我都教过你几遍了!还学不会!”
“不知道呢,妈妈,学校里老师讲的我也能听懂。”
我盯着妈妈的眼睛。
“但是,妈妈讲的我真不会,要不妈妈你在讲一遍?”
“你就是个逆子,蠢笨如猪,我这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女儿,一点也比不上......”
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比不上谁?妈妈?”
“把这些卷子做完才能吃饭!”
她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我在一地的试卷中看我哥哥的日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我在破门声中醒来。
砰!
锃亮的菜刀砍穿木门,接连几下,木屑纷飞,门被打开,妈妈提着菜刀站在门口,身后站着许久未见的爸爸。
妈妈怒气冲天,扔了刀过来扭住我的耳朵把我拉到客厅。
“你聋了吗!我让你写卷子,你居然在睡觉,你对得起我的付出吗!”
“你就跟你爸爸说的一样,蠢笨如猪,你不配住那么好的房间。”
又是几巴掌扇在我脸上,接着拿起刀把两个房间的门锁都砍掉,把我的东西都扔到了小房间。
我盯着妈妈,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爸爸。
拿起凳子,当着他们的面,把我看见的,能砸的都砸了,他们靠近,我就砸他们。
哥哥不在,我不用再扮作那乖巧懵懂可爱懂事的妹妹。
“你反了天了!”
爸爸顶着凳子一脚踢开我,我疼的蜷缩起身体,爸爸拿起他的七匹狼,妈妈拿起竹鞭挥舞着。
打砸声,抽打声混作一团。
我的身上遍布红痕,有的隐隐透着血色,手心肿成馒头,小腿水肿,一边脸肿的看不清路。
我不后悔这样,我只知道,我不反抗,我就会有做不完的卷子。
以往哥哥挨了打,长袖都看不出什么,但我偏要穿短袖,伤痕暴露无遗。
我背着书包走在小区,夸赞的话语不再有。
“好狠的心,之前那个恐怕就是..”
“逼得太紧了,现在小的也要遭罪,可怜哟”
“可不是嘛!哎哟,那伤痕看着好吓人啊,要不报警吧”
“你吃饱了没事干,人家家务事你去掺合什么,小心赖上你。”
回到家,我看着主卧紧闭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声音,手动锁上,又到哥哥房间把试卷笔记都找出来搬到阳台上,放到妈妈养的水培蔬菜缸后面,光斑聚集在一点,很漂亮,明晃晃的,慢慢的飘出了烟。
等了很久,看到火警到楼下准备进楼的时候,我把剩下的试卷笔记都扔进去,火舌舔舐着纸张,很快壮大。去厨房拿了锅和铲子,走到房门口,框框就是一顿敲。
哐!哐!哐!
“着火啦!着火啦!。”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有男人的呼痛声,有女人尖叫声,他们打不开门,开始叫骂起来。我笑得很开心。
消防员来得很快,破门而入,把阳台燃起的火焰扑灭,打开主卧门,把狼狈的两个人解救出来。
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穿反的,看到我,扬起的巴掌瞬间落到我脸上。
另一边脸也肿了。
“混账,逆子,你是想烧死我们吗?”
消防员不赞同的说道:“起火原因是因为那些玻璃瓶,带水的玻璃瓶相当于放大镜,后面又是易燃的纸张。”
火势不大,没有波及到房子内部,只是把阳台的东西烧了个干净。
消防员口头教育了一下,不能打孩子,注意防火,走的时候一个年轻消防员再三强调不能打孩子,门一关,就传出了抽打声。
这次被打了个半死,在小房间待着下不了床,更去不了学校。
一连两天,我靠着房间里剩下的一瓶水和两块面包撑到了老师来找我。
我两天没有出现在学校,早就注意到我身上伤痕的老师报了警,在小房间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看着眼前花白的天花板,守着我的警察看我醒了,紧忙去喊人。
来了一群人,为首的警察对我说:
“孩子,你还好吗?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要告我父母虐待我和哥哥。”
警察很快立案,我身上的伤医院也出具了伤情报告,加上哥哥和我的事小区都知道,鉴于虐待儿童已导致一名孩子死亡,更快的给爸妈判了刑。
法庭上,爸爸还想冲过打我,被法警拦住了。
妈妈大骂我,你这难以教养的孩子,蠢笨如猪,心思歹毒,说当初就不该把我生下,免得我给他们找不快。
爸爸说我是不孝子,竟然敢告父母,不过是教育孩子,这没点压力就承受不住,那以后 在社会上怎么办。
不管他们怎么说,事实在那摆着,证据确凿,长期的精神虐待以及肢体殴打。
妈妈被判三年,爸爸轻一点,两年。
直到他们进去,都还在骂我,陪着我的警察小姐姐告诉我,我将会被送到乡下奶奶家,也会有相关部门联系你,负责你的学费。
“不要怕,未来还是很长久的,你可以慢慢去看,不要在意这一时的伤痛。
我抱着哥哥的日记本,轻轻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