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户还敞着,风卷着几片梧桐叶飘进来,刚落在Crace的课桌角,就被突然响起的推门声惊得又飞了起来。Nightrain探着脑袋往里张望,银灰色的头发蹭过门框,后面跟着Ender、Wenkins和Sielede——三个人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一个轻一个沉,还有一个几乎轻得像没声音。
Zon本来正趴在桌上转笔,眼角余光瞥见Ender的紫黑色衣角,笔“咔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Zon怎么真的是你们!上次在Hope City没吵够,还追到学校来了?
Ender的指尖捏了捏袖口,眉头皱成一道浅沟,没接话——他本来就不爱跟人起冲突,尤其对方还是上次因为玩具头套跟自己吵得面红耳赤的Zon。Wenkins则往旁边挪了半步,揽紧了Sielede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Sielede的上臂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刚落到Persame身上,两人的眼神就撞在了一起,Persame挑了挑眉,Wenkins则冷着脸移开视线——上次要不是警察拦着,他们俩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Selez怕什么来什么,这话还真没说错。
Selez凑到Crace耳边小声嘀咕,还故意往Zon那边探了探脑袋,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讲台上的Herobrine倒是没什么表情,手指轻轻敲了敲黑曜石讲台,发出“笃笃”的声响。
Herobrine新来的四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Wenkins听到“自我介绍”四个字,转身就往门口走——他虽然好奇来这所学校,先前也是听Nightrain提到这个地方,他好奇才来的,否则他根本不会踏进来。Herobrine的声音及时响起来。
Herobrine站住。
Wenkins的脚步顿住,回头时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
Wenkins我没说要加入这个学校,凭什么不能走?
Herobrine在我这里,进了教室就不能随便离开,除非我同意。
Herobrine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Herobrine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走出去,不过就算你今天走了,我也能找理由把你请回来。
Wenkins咬了咬后槽牙,看了眼身边的Sielede——Sielede正拉着他的袖口,眼神里带着点恳求。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没再坚持,只是往墙边靠了靠,摆出一副“我就听听”的样子。
Herobrine指了指Wenkins。
Herobrine你先来。
Wenkins抬了抬下巴,声音没什么温度。
WenkinsWenkins,住在橡木林的凋零骷髅,16岁。能力是黑客权限,能用法术,具体怎么来的没必要说。没什么事别烦我。
说完就闭了嘴,仿佛多一个字都嫌浪费。
Zon在下面翻了个白眼。
Zon什么态度啊,谁要烦你似的。
Wenkins没理他,倒是Ender往前走了半步,指尖攥着那把长锥的挂绳——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Ender我叫Ender,末影人,17岁,现在住在沼泽林。
他的声音比Wenkins轻很多,教室里静了下来,连Selez都停下了跟Crace的嘀咕,竖着耳朵听。Ender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窗外的天空上,像是在回忆什么。
Ender你们知道末影人一般都有三格高吧?我没有,也就比Wenkins高一点点——他两格半,我大概两格七。
Ghts忍不住插了句嘴。
Ghts可你看着比我们都高啊,末影人的平均身高这么夸张吗?
Ender点了点头,嘴角往下压了压。
Ender而且每个末影人出生都会有小末影龙,我没有。别人能骑龙应对高空作战,我只能用这个。
他举起手里的长锥,金属尖在灯光下闪了闪。
Ender那时候我没法上学,就天天半夜爬去高处练高空瞬移——从上面跳下来,试着传送回高处,再传送到地面。练了半年,一次都没成功。
Ender后来我爸妈让我别执着于飞行,专心练长锥。
Ender的指尖摩挲着锥柄上的纹路。
Ender练了两年,我就提出去外面历练,之后再也没回末地。对了,我怕水,末影人的天性,改不了。
他说完,教室里安静了几秒。Persame难得没跟Wenkins对着干,反而点了点头。
Persame能把一种能力练到极致,挺厉害的。
Wenkins瞥了Persame一眼,没说话,却悄悄往Sielede那边又挪了挪——轮到Sielede了。Sielede本来就站在Wenkins身后,听到要自我介绍,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抓着Wenkins的衣角,往他身后躲了躲,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Sielede我……我叫……
说了三个字就卡住了,脸涨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红了。Herobrine看他实在紧张,便指了指Nightrain。
Herobrine那你先来吧,等他缓一缓。
Nightrain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磕磕绊绊地走上前。
Nightrain啊?到我了吗?那我……我叫Nightrain,全名Daoling Nightrain,我是鬼族,22岁。
Wenkins22岁?!
Wenkins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差点没忍住往前走一步。
Wenkins你都22了还来上学?需要人保护?
Nightrain的脸瞬间红了,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
Nightrain我……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Ender在下面说。
Ender你什么时候说过,我还以为你跟我们差不多大。
Nightrain那可能……可能我忘了说。
Nightrain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
Nightrain我是孤儿,以前一直在外面流浪,身体不太好。后来偶然得到了控制法术的能力,就想着来找怪物学院,其实……其实是想找Herobrine老师……
他越说越没底气,干脆扯不下去了。最后小声补了句。
Nightrain我说完了。
说完就赶紧退到一边,不敢再看众人的眼神。
这时候Sielede终于稍微缓过来了,Wenkins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Wenkins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才慢慢抬起头,声音还是有点抖。
Sielede我叫Sielede,16岁,住在白桦林。能力是火雷属性精准射击……其实……其实不是很准。
他说完就赶紧躲回Wenkins身后,双手还抓着Wenkins的袖口,像是找到了安全区。Herobrine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座位表。
Herobrine现在安排座位,单人单桌,按这个坐。
众人凑过去一看,瞬间炸了——教室一共五列两行,以Herobrine的讲台为中心分左右两半。Nightrain正好坐在讲台正下方,他左手边依次是Zon、Sielede、Wenkins、Ender,偏偏Zon在Sielede旁边,Zon后面是Ender,Ender旁边是Wenkins,Wenkins前面又是Sielede;Nightrain右手边则是Crace、Selez、Persame、Ghts,Crace和Selez同桌,Crace后面是Persame,Persame左手边是Wenkins,右手边是Ghts。
Zon老师!你这安排的什么啊!
Zon第一个喊了出来。
Zon我跟Ender、Sielede都有矛盾,你还把我们放一起?
Wenkins也皱着眉。
Wenkins我跟Persame不对付,你让他坐我旁边?
Herobrine放下粉笔,双手抱在胸前。
Herobrine安排这样是为了让你们学会团结,总不能一直对着干吧?
Nightrain这哪是团结啊,这是叙利亚战场吧!
Nightrain在下面小声说,他总觉得等会儿要出事。
抱怨归抱怨,众人还是不情不愿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Zon坐下的时候,故意往Sielede那边挪了挪椅子,Sielede吓得往Wenkins那边靠了靠,Wenkins立刻瞪了Zon一眼。
Wenkins离他远点。
Zon撇了撇嘴。
Zon我又没碰他,你急什么?
Ender坐在Zon后面,没参与他们的争执,只是把长锥放在桌角,眼神盯着黑板,却没怎么看进去——他总觉得Zon的椅子后背要撞到自己的桌子了。
Persame则坐在Wenkins旁边,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谁都没看谁,连胳膊肘都刻意往自己这边靠。
只有Nightrain是真的在认真听课,他拿出笔记本,一笔一划地记着Herobrine讲的内容,偶尔抬头看一眼黑板,再低头记笔记,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暗流涌动”。
Herobrine刚讲完“法术操控的基础原理”,就听到“咔嗒”一声——Zon的笔又掉了,他弯腰去捡,手肘不小心撞到了Sielede的椅子。
Sielede“啊”了一声,手里的课本差点掉在地上。Wenkins瞬间转头,眼神冷得能结冰。
Wenkins你故意的?
Zon我不是故意的!
Zon直起身,也来了火气。
Zon捡支笔而已,你至于吗?
Wenkins至于。
Wenkins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Wenkins再碰到他一次,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下我的能力。
Zon你以为我怕你啊!
Zon说着就要站起来,Persame在旁边冷冷地插了句。
Persame吵什么?老师还在上面呢。
Wenkins瞥了Persame一眼。
Wenkins跟你有关系?
Persame怎么没关系?你吵到我听课了。
Persame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敌意。
Persame上次在Hope City没打起来,你是不是想在这里试试?
Wenkins试试就试试!
Wenkins也站了起来,Sielede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
Sielede别吵架。
Wenkins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回头对Sielede说。
Wenkins没事,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又瞪了Persame一眼,才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