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嬴华瑶的偏爱,从来不是帝王为“大秦继承人”铺路的功利算计,而是身为父亲,对女儿本身最纯粹、最毫无保留的珍视——这份爱里,没有权衡,没有期许,只有对“嬴华瑶”这个鲜活个体的全然接纳。
他爱她幼年随驾听政时的模样:小小的身子裹在绣着云纹的锦袍里,乖乖站在御座旁的脚踏边,不吵不闹,却总在大臣奏完赋税之事后,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睁着一双澄澈如溪的圆眸扯他的衣摆,脆生生追问“阿父,为何减了百姓的税,他们就愿意守着大秦呀?”那语气里满是不掺杂质的好奇,没有半点刻意讨好的早熟,反倒让他见惯了朝堂算计的心,生出几分柔软。他从不会因“帝王威仪”敷衍,反倒会弯腰将她抱到膝上,用她能听懂的话,一点点讲“民为邦本”的道理,看她似懂非懂地咬着手指点头,眼底满是笑意。
他也爱她少年时在沙盘前的锋芒:彼时她已长开,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面对满盘标注着边关要塞的沙盘,竟敢与他据理力争。某次议及匈奴扰边之策,他提出稳守防线,她却伸手拨开沙盘上的兵卒模型,指尖点在匈奴后方的补给要道上,声音清亮却坚定:“阿父,此计虽险,却能断匈奴粮道,一战破局——若只守不攻,反倒会耗损大秦国力!”言语间没有半分晚辈对帝王的畏缩,只有对军情的精准判断与少年锐气。他非但不恼,反倒抚掌大笑,指着沙盘对左右大臣说:“朕的华瑶,有朕年轻时的胆魄!”那份赞赏,无关“继承人”的身份,只因她展露的才华与勇气,本就值得骄傲。
更爱她卸下所有光环后的鲜活:私下里,她从不是那个沉稳持重的“准继承人”,而是会抱着刚从御花园摘下的青梅,裙摆沾着草屑就冲进书房的小姑娘。跑到他案前,献宝似的把青梅递到他面前,声音里满是雀跃:“阿父!今日先生看了我的策论,说我把‘法治与仁政’的关系说透了,还夸我有治国的心思呢!”说着还会歪头,期待地等他夸一句。他总会放下手中的奏章,接过青梅,用指腹擦去上面的细绒毛,再递给她一颗,笑着揉她的发顶:“我的华瑶本就聪慧,比阿父当年强多了。”那一刻,御书房里没有始皇帝与继承者,只有一个父亲,在温柔回应女儿的分享。
于嬴政而言,嬴华瑶首先是“华瑶”——是那个会黏着他问东问西、会与他分享小成就、会在受了委屈时躲进他怀里的女儿;其次,才是要扛起大秦江山的继承者。他为她请名师、教她兵法权术、带她熟悉朝政,从来不是因为“她该为大秦做什么”,而是因为“她是嬴华瑶”——是他血脉里最亲、最珍视的人,他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让她有能力护住自己,也护住她想护的一切。这份爱,早已超越了帝王的职责,纯粹得只剩下父亲对女儿的疼惜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