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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死死盯着苏新皓脸上的伤,那块青紫的淤痕和结痂的破口狠狠刺痛他的视角膜。苏新皓那句轻飘飘的「摔了一跤」更是点燃了他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和心疼。
朱志鑫摔能摔成这样?!
朱志鑫你当我是傻子吗苏新皓!
朱志鑫这分明就是…
苏新皓真的!
苏新皓只是…撞到门框了。
朱志鑫不受控制拔高的声音,引来了周围几个进校学生的侧目。
苏新皓在逼视下别开脸,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挡住颧骨的伤处,动作间牵扯到伤口,让他不易察觉地倒吸凉气。
他明白了。苏新皓不会承认的。那个骄傲的、完美的学生会会长面具,绝不能在校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碎裂。
朱志鑫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逼他,不能再让他难堪。
苏新皓已经很可怜了。
他一把夺过苏新皓肩上的书包,动作有些粗鲁,语气虽然硬邦邦地没有掩饰怒气,但还是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朱志鑫…摔跤也不看著點!笨死你算了!
朱志鑫书包给我!重的要死,别把肩膀也压死了!
苏新皓愣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注视着抢走他书包的朱志鑫。
朱志鑫还愣着干嘛?迟到了要被记名字了!
他这时才如梦初醒地跟上。
苏新皓啊…嗯…
整整一天,朱志鑫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他不再像往常一样课间主动凑到苏新皓身边,而是黑着脸坐在自己座位上。
他时不时就用一种几乎要把人烧穿的眼神死死盯着苏新皓的背影,尤其是当他看到同学好奇地问苏新皓脸怎么了,而苏新皓依旧用那套「摔交」说辞敷衍时———
他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笔掰断。
林子濠喂,你干嘛用一股恐怖情人的眼神盯你家会长大人?
林子濠吵架了?
朱志鑫闭嘴!
林子濠知道朱志鑫要被惹毛了,也识相地不多问(不然那种眼神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林子濠好、好,我不问。
放学铃声一响,朱志鑫几乎是立刻弹起来,一把抓住正准备默默收拾书包的苏新皓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拒绝。
他的大手可以轻松环住苏新皓纤细的手腕。
朱志鑫跟我走。
苏新皓朱志鑫…我…
苏新皓想挣脱,却发现朱志鑫握得很紧。
朱志鑫闭嘴!跟我去医疗室!
朱志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半拖半拽地拉着他。
医疗站的值班老师看到苏新皓脸上的伤也吓了一跳。
路人甲哎呦,这怎么弄的?打架了?
朱志鑫摔的!撞门框上了!
朱志鑫抢在苏新皓前面,故意地大声回答,彷佛这样就能让那个谎言听起来更真实一点。
老师狐疑地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朱志鑫,又看了看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苏新皓,没再多问,拿出药水帮苏新皓消毒上药。
棉签触碰到伤口时,苏新皓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却咬着牙没发出声音。
朱志鑫就站在旁边,眉头皱得比苏新皓还紧,彷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一样。
处理完伤口,走出医疗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两人并肩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校园里,气氛依旧沉默。
快到校门口时,朱志鑫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面对着苏新皓,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着苏新皓脸上那块刺眼的ok繃和周围依旧明显的青紫,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积攒了无数的话想要爆发,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极重、极无奈的叹息。
朱志鑫下次走路看着点门框!听到没有?!
说完,也不等苏新皓回应,把书包塞回他怀里,转身大步走了,背影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
他低下头,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消散在傍晚的风里。
苏新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