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新皓弄回家,周蕙兰一看这架势——朱志鑫气喘吁吁,苏新皓头低垂着满头冷汗,吓了一跳。一摸额头,烫得吓人,赶紧翻出退烧药和冰袋。
周蕙兰(朱母)这孩子,怎么烧成这样!
周蕙兰(朱母)快,儿子,把他放在你床上躺好!
周蕙兰(朱母)他晚点不退烧的话得去医院了!
把苏新皓安顿在朱志鑫的床上,盖好被子,额头上敷着冰袋,喂他吃了退烧药。
整个过程中,苏新皓都一如以往地顺从,虽然因为高烧而意识模糊,但还是努力配合著,偶尔睁开眼睛,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生病特有的脆弱和依赖。
苏新皓谢谢阿姨…
苏新皓麻烦你们了…
朱志鑫在一旁看着,心里那股莫名的愧疚感越来越重。
自己居然在他最敏感、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因为一点别扭和忙碌,任由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独自病倒在冰冷的学生会办公室……
药效上来后,苏新皓沉沉睡去,呼吸虽然还有些重,但比之前平稳了不少。朱妈妈又进来探了几次体温,确认温度在慢慢下降,才放心地走出客厅。
朱志鑫妈!我跟你说!
朱志鑫苏新皓那家伙的混账父母!出差就带他们那宝贝大儿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
朱志鑫苏新皓这么敏感!他肯定愁死了!
周蕙兰(朱母)哎呀…小苏这孩子是可怜呐…
朱志鑫现在倒好了!他自己发烧了又不说,就睡在那冷得要死的学生会办公室!
周蕙兰在一旁点着头细细倾听,听着听着却扬起姨母笑。
周蕙兰(朱母)儿子啊,你为什么对人家那么关心?
朱志鑫什、什么意思…
周蕙兰(朱母)你上回那么起劲地说一个人还是那个死对头推了你一把,气得你回家嚷嚷。
周蕙兰(朱母)这次不一样了,是因为担心一个人啊。
朱志鑫什么嘛!妈你别胡说!
周蕙兰(朱母)没事,妈都懂,你想什么妈都支持…
朱志鑫你、你别说了!我去睡觉!顺便看那家伙有没有不舒服醒了不说!
抵挡不住自己妈妈灼热的眼神,朱志鑫说这气鼓鼓又害羞地回自己卧室———这次轮到他打地铺。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朱志鑫躺在地铺上,却毫无睡意,听着床上苏新皓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翻江倒海。
突然,床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朱志鑫抬起头,看到苏新皓不知何时醒了,正侧躺着,安静地看着他,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人看着也清醒———烧似乎退了不少。
苏新皓…吵醒你了?
朱志鑫没、我刚进来,还没睡。
朱志鑫感觉好点了吗?还难不难受?
苏新皓好多了,头没那么晕。
苏新皓谢谢你啊,又麻烦你们一家子了…
朱志鑫麻烦什么!
朱志鑫心里一酸,那种愧疚感再次涌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他挪到床边坐着,仰头看着苏新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朱志鑫苏新皓,我们聊聊吧。
苏新皓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朱志鑫谣言的事,我都听到了。
朱志鑫我也知道……是林学…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叫她学姐了,林傲晴散布出去的。
苏新皓的瞳孔骤然缩紧,身体瞬间僵硬了,脸上血色褪尽,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扬起一个极其苦涩、充满自嘲意味的苦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新皓原来…大家都知道…
朱志鑫知道又怎么了?!
朱志鑫语气激动起来,他忍不住抓住苏新皓露在被子外的手———那手还有些发烫。
朱志鑫错的是散布谣言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总是把别人的错扛在自己身上?
朱志鑫苏新皓!我告诉你,我喜欢看你平时开开心心、元气满满的样子,但我更讨厌你现在这副什么都憋在心里、强颜欢笑的鬼样子!
苏新皓猛地看向朱志鑫,瞳孔颤抖着,像是在压抑什么。
朱志鑫在我这里,你真的不用躲起来一个人哭!虽然…虽然我只比你大几个月…
朱志鑫但我也是很靠谱的哥!你可以依靠我,可以跟我说,天塌下来……我、我个子比你高一点,也能帮你扛一会儿!
这番笨拙又真诚无比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碎了苏新皓辛苦筑起的所有心防。
他愣愣地看着朱志鑫,看着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一直强撑的完美和伪装在这一刻瓦解,嘴角那抹苦涩的弧度再也维持不住,迅速垮了下来。
他眼眶迅速泛红,积蓄了太多太久的委屈、害怕、难堪和痛苦,终于缺堤。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无声地从眼眶里滚落,顺着依旧有些发红的脸颊滑落,很快浸湿了枕头的一角。
他像是觉得这样很丢脸,慌忙地别过脸去,想用手背擦掉,却被朱志鑫轻轻拦住。
朱志鑫看着他终于不再压抑地落泪,心里反而舒坦了些。他爬上床沿,伸出手,不是安慰地拍背,而是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将那个哭得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揽进自己怀里。
苏新皓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彻底软化下来,将额头抵在朱志鑫的肩膀上,压抑的、细碎的呜咽声终于难以控制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朱志鑫抱着他,感受着怀里身体的颤抖和肩头衣料迅速被泪水浸湿的温热,心里又酸又软。
他轻轻拍着苏新皓的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温柔的声音低声安慰。
朱志鑫没事…沒事…哭出来就好了…
朱志鑫没有人怪你,没有人会取笑你…
朱志鑫我在呢。
朱志鑫把委屈都哭出来…没关系的…
朱志鑫哭完了,就…就变回我喜欢的那个苏新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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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作者)吐下苦水…
暗影(作者)我的简历不断被屏蔽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屏蔽啊啊啊啊
暗影(作者)好的,希望这次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