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弈·方绪

三月巴黎，塞纳河畔的露天咖啡馆。华昭容一袭象牙白香奈儿套装，深栗色卷发随风轻扬，正与《围棋天地》法国版主编对谈。腕间白玉手链与钻石手链相映生辉，在春日照耀下流转着温润光泽。

“华九段认为围棋对现代女性有何意义?”主编用法语问道。

华昭容唇角微扬，用地道法语回应。

华昭容围棋教会我最重要的不是胜负，而是如何在复杂局势中保持清醒。

她指尖轻触咖啡杯沿。

华昭容就像这杯埃塞俄比亚耶加雪菲，苦中带甜，余韵悠长。

访谈结束，主编刚离开，一道身影便自然地在她对面落座。方绪穿着定制深灰色西装，将一支新鲜玫瑰放在桌上。

方绪凑巧路过，看到美人独坐。

华昭容（轻笑）方师兄的‘凑巧’总是这么恰到好处。

方绪执起她的手，指尖轻抚那串白玉手链。

方绪新添的?很配你。

语气自然，仿佛早已知道这手链的来历。

华昭容没有抽回手。

华昭容方师兄最近很闲?从伦敦‘凑巧’到巴黎。

方绪追女朋友，自然要勤快些。

方绪微笑，眼神却认真。

方绪特别是追华九段这样的。

服务生送来方绪提前点好的马卡龙，正是华昭容最爱的口味，她挑眉。

华昭容连这个都打听到了?

方绪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方绪将甜品推到她面前。

方绪比如你下棋时习惯捻发梢，思考时左眉会微微上扬……

华昭容终于露出讶色。

华昭容方师兄改行当侦探了?

方绪当你的专属研究员。

方绪倾身向前。

方绪研究如何让华昭容心甘情愿说‘好’。

……

傍晚，方绪带华昭容参加巴黎围棋协会的晚宴。本以为是小范围聚会，却发现整个宴会厅布置得如同求婚现场——玫瑰铺满长廊，水晶灯下悬挂着围棋造型的装饰。

华昭容（挑眉）这是？

方绪从容地为她引路。

方绪恰逢协会周年庆，他们听说你来，非要隆重些。

宴会厅中央，竟摆着一副完整的云子棋盘。方绪执黑子微笑。

方绪欠我一局棋，记得吗?去年伦敦眼下的约定。

华昭容想起那个雪夜中的吻，唇角微扬。

华昭容方师兄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我?

方绪输给你，心甘情愿。

方绪落下一子。

方绪但今天想赢点彩头。

两人在众人注目下对弈。华昭容很快发现方绪的棋风大变：不再是平日华丽张扬的路数，而是极其沉稳细腻，每一步都像在编织温柔的网。

中盘时，方绪突然下出一记妙手。华昭容怔住。

华昭容这手棋…

方绪像褚赢的风格?

方绪（轻笑）研究了你所有棋谱，包括你和他的对局。

华昭容凝视棋盘。

华昭容为什么？

方绪因为想懂你。

方绪（落子）懂你的棋，懂你的心。

棋局至尾声，方绪突然起身单膝跪地。全场哗然中，他取出天鹅绒盒子。

方绪嫁给我，昭容。不是方九段向华九段求婚，是方绪向华昭容求婚。

盒中钻戒设计成围棋造型，主钻如黑子，周围镶嵌的白钻如白子，共同构成“双活”棋形。

华昭容没有立即回答。她看向棋盘，方绪故意下成和棋。

华昭容（挑眉）和局?

方绪（微笑）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输或败。

方绪只有共赢。

华昭容忽然执起一枚白子，落在天元位。

华昭容让我赢这局，就答应你。

方绪（大笑）早知道你会这样。

他取出另一枚黑子，补上最后一手。棋盘上赫然呈现“心”形。

在众人惊叹声中，华昭容伸出手。

华昭容方师兄果然老奸巨猾。

方绪为她戴上戒指。

方绪只对你用尽心思。

……

深夜，方绪的巴黎公寓。华昭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夜景，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华昭容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方绪从身后环住她。

方绪从第一次在棋社见到那个扎丸子头的小女孩。

他轻笑。

方绪虽然那时你眼里只有俞亮那小鬼。

华昭容转身。

华昭容方绪，我不是需要庇护的人。

方绪我知道。

方绪轻抚她脸颊。

方绪我要的是并肩看风景的伴侣。就像现在这样。

他引她到书房，推开暗门。里面竟是小型围棋博物馆，收藏着历代棋谱珍本。最中央的展柜里，静静躺着《忘忧清乐集》宋刻本。

方绪聘礼之一。

方绪其他的包括围达俱乐部股份，还有……

他取出房产证。

方绪烂柯棋社隔壁那栋楼。方便华九段扩建棋社。

华昭容终于动容。

华昭容你……

#方绪我说过，懂你。

方绪（凝视她）你要棋道传承，我给你平台；你要独立空间，我给你尊重；你要爱情……

他低头吻她。

方绪我给你全部。

窗外埃菲尔铁塔突然亮灯，璀璨光芒透过落地窗，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光晕中。

华昭容轻抚方绪衣领。

华昭容方师兄可知，我从不轻易许诺?

方绪所以你的每一个‘好’，都珍贵无比。

方绪握住她的手。

方绪余生请多指教，方太太。

——

方绪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