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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长久凝望着你看向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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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令澍和于适初见那天，是远离家乡的她躲在封神训练基地后院的草丛后面，给妈妈王静漪打电话。
年初的风裹着碎雪沫子往衣领里钻，培训机构院墙根的枯草被冻得发硬，扎得她手背生疼，可她攥着手机的手指却攥得发热。
那时的刘令澍还没成年，十七岁的年纪，一米七的身高裹在蓬松的黑色羽绒服里，像棵被雪压弯的小树苗，只能尽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借着冬青丛挡风。
手机贴在耳边，她看着屏幕里妈妈的头像，那是去年夏天妈妈在院子里摘葡萄时拍的，白衬衫沾着点果渍，笑起来眼角有和她一样的弯纹。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一边吸着鼻子跟妈妈讲话，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抽一抽的，连带着声音都发颤。
刘令澍“妈妈…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冬天天黑得早，才六点半，天色就沉得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楼体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
刘令澍怕自己的哭声吵到别人，也怕被路过的老师同学看见，把呜咽声压得极低，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可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鼻音，清晰地往电话那头递。
她从小就没出过远门，这次为了参加训练营，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
王静漪“小树，你已经决定走艺考这条路了，对不对？”
电话那头，王静漪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依旧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耐心。
刘令澍把脸埋进羽绒服领口，闷声“嗯”了一声，眼泪砸在冻得发红的手背上。
刘令澍“可是我觉得我选不上…他们都比我厉害好多…”
王静漪“那我们本来就没有经验呀，对不对？”
王静漪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王静漪“我们去那里不是为了跟别人比的，是去学本事的。要是觉得难了、累了，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手机24小时开着。等你放假回来，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王静漪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刘令澍十多分钟，从她今天吃的食堂饭菜问到训练时的小趣事，慢慢把她涌上来的委屈都抚平了。
刘令澍吸了吸鼻子，跟妈妈保证“不会自己偷偷哭鼻子了”，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因为蹲在草丛里太久，腿早就麻得没了知觉，刘令澍试着往起站，刚直起一点身子，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她赶紧又踉跄着蹲了回去，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神。
刘令澍“果然还是平时运动太少了。”
她小声嘀咕着，指尖戳了戳发麻的膝盖，心里有点懊恼，要是以后真成了演员，总不能因为蹲久了站不起来耽误拍戏吧。
她正揉着膝盖，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亮着，显示着刚才和妈妈的通话记录。
忽然，屁股上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结结实实地踹了一下，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往前扑出去。
这一下痛得实在突然，刘令澍瞬间就忘了眼黑腿麻，猛地捂着屁股站了起来，转头就想看看是谁这么冒失。
踹人的是个高她半个多头的男生，穿着件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着点眼睛，手里还攥着个运动水壶。
大概是他也没想到写里会藏着个人，吓得迅速往后退了三步，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过了两秒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没缓过来的惊讶。
于适“你是在哪冒出来的？”
刘令澍本来就因为想家心里委屈，又平白挨了一脚，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捂着屁股皱着眉反驳，语气里满是不满。
刘令澍“我还要问你呢！你走路不看路的吗？没看见这里有个人在这儿吗？上来直接就是一脚，你故意的吧？”
于适“你这穿一身黑蹲着，天又这么暗…”
于适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刘令澍的脸上还挂着眼泪，眼尾红红的，连睫毛都湿着，声音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才就是正常往宿舍走，怎么还把人给弄哭了。
看着小姑娘泪眼朦胧的样子，他到了嘴边的辩解又咽了回去，语气也软了点。
于适“我…我没看见，不是故意的。”
刘令澍“我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啊，你自己仰着头走路，根本没往旁边看！”
刘令澍说着，把还亮着的手机举起来晃了晃，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能看见没擦干的泪痕。
其实她也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故意的，可刚才的委屈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想多辩解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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